宋落疏顿了顿,含糊道:“没什麽。母後送我的东西,自然格外珍惜些。”
她擡起眼睛,望向窗外,“那只雀鹰还跟着我们?”
“还在外面。殿下不必忧心,它见不到人,一会儿就会离开的。”
宋落疏舒了口气,只是心里纳闷,好端端的,为何那粉衣少女只是吹了一声笛,便能引来雀鹰跟随?
她蹙眉沉思半晌,脑海中倏地想起一事。
三日前,秦松玉入宫,又为她诊了一次脉。
她询问了些有关兽毒之事,秦松玉一一作答,那时她方知这东郦小国,竟有如此天赋。
“东郦皇室子女,擅驭兽。有心灵手巧者,亦会造些能驭兽的器物,供寻常人使用。”秦松玉如此说。
如此看来,那支竹笛,应当是驭兽之物。
至于那粉衣少女,难道是东郦人?
说不定,她会知道些关于兽毒和血莲子的事情……
“殿下?殿下?”
晏朝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
“怎麽了?”宋落疏擡起眼睛。
“殿下脸色不太好。”晏朝用衣袖轻柔擦去她脸上的雨水,声线里浸着担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宋落疏全然不知此刻她的脸色是何等苍白,两瓣嫣红的唇失了血色,雨水正顺着她鬓边发丝缓缓滴落。
她擡手摸了摸额头,随口道:“无事。只是方才淋了雨,身上有些冷。”
话音将落,宋落疏忽然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
眼前晏朝的脸仿佛拧着模糊的水雾,时明时暗,她扶着额,太阳穴突突地跳着,周身的骨头仿佛一瞬软了下去,连擡手都没了力气。
“霜奴……”
她下意识地唤,下一瞬,身体已瘫软在晏朝怀里。
耳畔是少年焦急的声音,宋落疏无力应答,眼皮渐渐沉重,纤长的眼睫垂了下去。
好困,好想睡觉……
恍惚之中,宋落疏意识到,是兽毒发作了。
难道又要像上次那般昏睡过去了吗?
这次,会不会醒不过来了……
宋落疏迷迷糊糊地想。
意识慢慢消失,她仿佛陷入一片浓重的夜色里,孤身一人跋涉前行,却永远望不见月华与日辉。
忽然,有什麽东西覆上了她的唇。
又凉又软。
带着一丝熟悉的潮湿,渡入她的唇齿间。
那望不到头的黑夜中,仿佛出现了迷蒙的雨丝,引着她往清明处前行。
是丶是霜奴的唇……
宋落疏惊了下,欲推开晏朝,手臂却根本没有力气,似棉花捶打在他胸口一般。
她不知晏朝为何突然吻她。
少年修长的指锢着她纤白的脖颈,强。硬地探入她的领地,一遍遍碾磨轻咬,全然不似平日那般温柔。
“唔……不要……”
宋落疏身上一丝力气都没有,话音软绵绵地吐出,便尽数被身前人吞咽入腹。
她感觉唇瓣快要肿了,齿间的津液也被晏朝吃干舔净,她不舒服,很不舒服,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他明明很听话的,为何突然这样对她?
宋落疏越想越气恼,用尽浑身最後一丝气力,狠狠咬上晏朝的唇。
“嘶——”
她听见晏朝隐忍克制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