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对祁平道,「你自己去监牢,领一百军棍。」
另有副官开车,萧令烜走了。
徐白是裹着石铖的军用风氅,从饭店出来的。
她呆呆坐在汽车后座。
石铖看着她这样,心里十分过意不去:「徐小姐,您回家还是去大小姐那里?」
「我回家。」她低声。
深夜,弄堂无人。
徐白想要敲门,石铖叫她别动。他知道她肯定不愿意惊醒她母亲和妹妹。
他随身带着的小匕首,在大门上拨弄几下,门栓从里面开了。
石铖瞧见她脱了鞋,悄无声息上楼去了。
回去路上,石铖情绪很复杂。
亲信中,师座最信任的是祁平。因为祁平脑子灵活丶做事狠辣,又忠诚。最重要的事,师座肯定先交给祁平去办。
祁平也从来没出过差错。
最近事情多而忙,他们要收拾滕勇,要抢占罗家洋行的生意,每件事都很棘手,师座却在俱乐部无聊消遣。
祁平很着急,他把徐白接了过来。
把萧令烜送到饭店,石铖才诧异问祁平:「你做什麽?」
「师座想要她。」祁平说。
石铖:「这我看得出来。」
作为忠心耿耿的下属,怎麽会看不出长官的欲望?
萧令烜一向坦诚,内心的欲念也遮掩不住。
「但师座不想动手,她是大小姐的家庭教师。她肯定也不愿意,师座最讨厌在这种事上强人所难。」石铖又说。
「……这件事不做完,师座没心思忙正事。」祁平说。
石铖:「你当心弄巧成拙。」
现在,师座脑壳被打破,事情肯定不顺利,不知道算不算祁平估算失败。
这场风波,也不知何时可以平息。
萧令烜从军医院回来,头上剃掉了一块头发,缝了四针。
第二天,徐白没上工,也没打电话给萧珠。
萧珠等到了上午九点,有点着急。
萧令烜坐在楼下沙发里,萧珠也瞧见了他的头:「你怎麽了?」
「小伤。」他说。
又道,「你的老师呢?」
「还没来,我派人去问问。」她说。
萧令烜沉默。
徐白那边,只说昨日回去太晚,睡过头了。
她亲自给萧珠打了个电话。
「你今天原本也只有半天的课。我刚醒,人还是迷糊的。晚上还有事,就不过去了,下次周末我给你补。」徐白说。
萧珠:「好,你休息。」
她挂了电话。
萧令烜问她:「她怎麽说?」
「你居然关心我的课业?」萧珠不解,「你要干嘛?你昨天接徐姐姐出去,是做什麽?」
「她怎麽说的?」萧令烜猛然拔高了声音。
萧珠:「……说今天旷工,周末补。」
周末补……
就是还会来。
萧令烜提着的心,落回了几分。
这件事,简直叫他颜面扫地。
沉吟片刻,萧令烜站起身,他要去找徐白。
萧四爷这辈子都没逃避过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