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爸!」萧珠高声喊他。
萧令烜往里走。
他先看一眼萧珠:「这两个发包扎得不错,像个小丫鬟了。」
萧珠:「……」
又看一眼徐白,「今晚你拿珍珠当饭吃?」
徐白:「……」
萧珠同他吵了几句,热热闹闹往里走。
徐白落後,默默把自己手炼和耳坠子摘了。
正院门口,几个人站立等候。
萧令烜只是略微颔首,就问:「戏台搭在哪里?」
「在後院的小宴席厅,您跟我来。」徐白说。
她在前头领路。
一行人便去坐席。
远远听到了戏台上的锣鼓声;小戏台附近灯火通明,戏台上旌旗翻转,五彩缤纷。
徐白请他坐主位。
「按年纪来吧。」他说。
言外之意,他没那麽老。
乐家老太太推辞两句,就坐到了主位,十分爽利;她一坐,给了徐白母亲勇气,她依次坐下。
才轮到萧令烜。
人少,剩下几个人不按主次,随意坐了。
徐白和萧珠坐一起。
晚宴开始。
饭菜好丶酒水也好。萧令烜看着严肃,不过说话倒也不冲人,闲谈琐事时他就不插话,气氛还算融洽。
一顿饭吃完,萧令烜站起身:「我不听戏了,晚上军政府还有个会。」
徐白:「我送您。」
徐母也要送。
萧令烜说:「不必麻烦,徐小姐送一送就行了。」
萧珠也要去。
萧令烜叫她别跟着,还扯了下她的发包。再扯两下,发包就要松了,萧珠只得停住脚步。
中天圆月,衬得夜穹澄澈乾净,似墨蓝色的绒布;琼华洒遍了庭院,处处亮如白昼。
月下的人,添了一层清冷朦胧的柔光,格外好看。
——萧令烜收回视线。
「……上次商会晚宴,你也去了?」他突然问徐白。
徐白:「是。您送了我很多鞋子,是瞧见我换鞋了吗?」
「怎麽换鞋?」
徐白如实解释给他听,又道:「多谢您给我鞋子,我都很喜欢。只是太贵重了,又叫您破费。」
萧令烜瞥一眼她。
有句话就在嘴边,他没说。
徐白一直把他送到大门口,看着他上了汽车。
她没动,想等他汽车先走,却瞧见他摇下了车窗。
他的脸,一半在车厢的阴影里,一半沐浴在月华下,安静看着她:「听说,阿宝给你写了一幅『百寿图』?」
「是。」徐白说。
「不错,懂点孝道了。下次我过生日,教她也写一幅给我。」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