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上的温热,令他心神俱颤。
徐白没有动。
曾经的疑惑,已经不会再令她心疼了。
一盏车灯晃过。
汽车从弄堂门口的马路驾过,隐没进了黑夜里。
那一晃而过的灯,似瞬间的清醒,徐白终於在「萧珩未婚妻」这个身份的枷锁里解脱了。
故而她回国後,积极和大帅夫人谈退亲的条件。
萧珩今年才二十三岁,他的人生刚刚开始。
太年轻丶无军功,威望不重,他在军政府会遭遇一次又一次的打击。徐白不是他的避风港。
她不能再剖开自己,只为了接纳他。
徐白推开了他。
「我会跟大帅和夫人谈妥,登报退婚。」徐白道,「萧珩,我通知你了。」
萧珩静静站在黑夜里。
「岁岁,不要闹这麽大。」萧珩道,「再给我一点时间,至少过完年。过完正月。」
「好,日期是正月底。」徐白道,「希望你能把自己的事理顺。」
萧珩点头。
他转身走了。
萧令烜坐在汽车里,想着心事。
他刚从滕家回来。
萧令烜拿了萧珠那件斗篷,去了趟滕家,把斗篷给滕勇看了。
「……你妹妹想要杀我女儿?对我意见这麽大?」他问。
在他眼里,滕明明已经是个死人。
滕勇敢算计他亲信,也得死。
皮糙肉厚的猛兽,一枪是灭不掉的,故而萧令烜也没鲁莽。他会把滕家兄妹一锅炖了。
还没有到杀他们的时机,却不意味着他会咽下这件事。
他长这麽大,什麽时候吃过亏?
萧珠是他掌上明珠,谁敢对着她放枪?
滕明明态度傲慢:「是她先扔我的。我只当是暗器,萧师座。」
「花生和暗器都分不清,滕次长这麽愚蠢?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萧令烜说。
滕勇老奸巨猾,笑盈盈的:「令烜,这是个误会。明明她太谨慎了些。」
又道,「这样吧,明日会送补品给小侄女,给她压压惊。这件事是我们不对,我代明明向你道歉。」
「滕次长得亲自道歉。」萧令烜道。
滕明明冷笑。
滕勇做戏给萧令烜看,对着妹妹佯怒:「快道歉。」
滕明明不情不愿:「萧师座……」
萧令烜突然出手。
他袖中垂落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朝着滕明明挥了过去。
滕勇在那个瞬间吓疯。
萧令烜的脾气,动怒了当场杀人,也不是没有过的。
他去陶家,当着帮派众人的面杀了陶君明,也不过是几个月前的事。
滕明明距离他太近,身手又远不及他,一时根本无法躲避。
墨发纷飞。
萧令烜一匕首,削掉了滕明明半边脑袋的头发。
手又快又稳,擦着头皮过去,愣是没划出半分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