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县令,我这护卫乃是范阳郡守卢骞的亲侄,他说他在东宫学了门手艺,可以把人身上所有折了的关节重新接回来,你可相信?」
杜正猛地收声,眼眸微转,惹不起,这看似平平无奇的莽夫竟也是个惹不起的。
裴晏笑道:「你也不信,是吧?那你我打个赌,我吃亏些,我赌他可以,若你赢了,往後我便不再为难你,让你好与李刺史交代,如何?」
见杜正咬着牙不作声,卢湛单手扶着他的肩,另只手握上他脚踝:「杜大人,你可忍着些,别吓着了屋里的美娇娘。」
「是,是有这麽个人!」杜正很快败下阵来。「但确实……不是温广林的妻房。」
卢湛看向裴晏,得了回应,这才松开握在杜正脚踝的手。
「人呢?」
「失踪了。」杜正赶忙补充道,「但应该是两年前,温广林从凤楼赎出来的那位娘子,当时他还为了这娘子与元将军麾下的一个领兵起了些冲突,闹得沸沸扬扬。」
「我记得是叫……莹玉。」
裴晏凝眉不语,果然又和那女人脱不开干系。
他朝卢湛使了个眼色,卢湛笑着应声。
两声脆响,惨叫声划破夜空。
卢湛嫌弃地松开手,「让你小点声了,你且动动看,还有哪儿不适?」
杜正晃了晃肩头,方才还似断了的手臂竟当真没事了。
「杜县令。」
裴晏轻声唤道,他赶忙起身长揖。
「看来是我赢了,往後还得请杜县令多担待了。」
杜正身子一震,又只能颤声应下。
「是……」
第十一章服软
卢湛直到回了客栈,嘴角都还扬着幸灾乐祸的笑。
「这杜县令看着一板一眼的,没想到竟爱干这偷人的龌龊事。我看那寡妇长得还不如他别院里的小娘子呢。」
裴晏没忍住挖苦他:「我看你也敦厚老实,那般黑灯瞎火,不也盯着人家床上看了?」
方才还没走到卧房门口,他们便已听见里头的动静了。裴晏本想在外边等会,但卢湛跃跃欲试地想冲进去棒打鸳鸯,好泄泄怨气。
两个人在门口默不作声地用神色手势交流了几个来回,最终裴晏无奈应允,他立马便踹门飞了进去。
裴晏换上中单,回身却见卢湛欲往短塌上躺,不禁眉头紧锁:「方才是谁火急火燎地要回来沐浴更衣,你就这麽坐上去,晚上还睡得着麽?」
「大人不是说闻着闻着就习惯了吗?」
裴晏睨了他一眼,正要发作,卢湛咧嘴窃笑着迅速溜出门去。
到底是个孩子脾气,还记着白天的仇呢。
裴晏无奈叹了声。躺上床,又觉那臭味经久不散,无奈起身开窗,呆站着等散味。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卢湛便洗乾净回来了,手里握着一把箸子,塞给裴晏。
「这是做什麽?」
「大人明日不是得去找那云娘子问话麽?今晚肯定又得烦了。」卢湛躺上短塌,「大人还是投壶吧,别刮那床沿,我听着睡不着。」
裴晏没好气道:「谁说我要去找她了?」
卢湛一愣,方才教训了杜正後,杜正把他查到的线索一五一十都交代了。
那莹玉本是凤楼里的琵琶娘子,温广林为她买了个良籍,便搬到了小东门那户宅子里。对外的确称她是夫人,两人也算是甜蜜了些日子。
可没多久,去年端午,有个并州来的娘子找上门,说是温广林明媒正娶的妻。
自那以後,周围邻居就甚少见到莹玉出门,整个人也日渐消瘦。
巧的是,莹玉在赵焕之遇害前失踪了,江州各城门守卫严苛,没有她出去的记录。要麽已经悄无声息地死在哪儿了,要麽便还躲在城中。
「杜县令不也说那凤楼里曾经有过从良嫁人的娘子,过了些日子又回去的麽?说是夫家心有嫌隙过不下去。钱花了,人却跑了,夫家找到衙门,没过两天就鼻青脸肿地自己撤了去。想来便是那云娘子遣人干的好事了。」
卢湛越说越兴奋,裴晏看他兴致勃勃,不忍打断,只由着他讲下去。
「若莹玉真是画中女子,受了那般委屈,肯定会回去找云娘子的。赵司马,温广林,这些欺负过她的人……这麽巧,都死在了凤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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