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
见不见家长的另说,还得先过年。
姐弟俩听了父母的意见,自然没什麽可反对的,林凝今年肯定还是跟她老公回那边过的,大概会晚些日子再收拾着去福建看看,林承安就直接跟林父林母一起了。
距离过年已经没几天了,这段时间大街小巷都热闹得很。
林承安感冒还没完全好丶甚至还有越来越严重的迹象,本来都後悔了,还是被直接拽着坐上了去往福建的列车。
这次过去还是要呆上些时日的,林承安衣服没装几件,倒是把画画用的东西带了不少过去。画不画得了另说,本来他是打算趁这几天摸一张贺图的,但是吧,这几天不仅感冒还有点儿犯懒。
由于没有提前做好安排,完全是临时起意,这一趟显得有些匆忙了。
印象里,福建这地儿他只来过两回,算上这次。
小时候林母试图教给俩孩子一点儿方言,就是吧,大的学不进去,小的嫌麻烦不想学。林母当年锐评这俩孩子“思想觉悟一定高于常人,这麽小就很有个性了”。
不过他们连本地方言都极少说,小时候用普通话用惯了,就是林父也不常说,倒也是养成了习惯。
两地总归是隔得远,还是得花一些时间。
发车後一个小时,感冒药的催化下,林承安还是打算睡会儿,林父就成心不让他睡好。
“上回说那对象怎麽回事?”
林承安:已死,勿扰。
反正就装没听见,假装他是睡着了吧。林母及时打断:“行了,你让人困会儿,到地方了再问又不迟,还怕人小两口走散了不成?”
林承安:“……”真好呢,还给他一点缓冲时间。
但是,妈,这话可不兴说啊。
虽然已经缓冲完毕了。他现在担心的是到福建去了他会水土不服,随後就觉得这个担心有点多馀了,伦敦那麽远的地儿都没问题,他还不相信在中国本土地带还能搞出应激反应了。
後面林父没再吭声,他也是真的睡着了。
一觉醒来还有几分钟到站。
林凝打了无数语音通话,终于在三个人全部拿好行李下车的时候收到了回电。
两只手都被行李箱控住了,电话是林母拨的。没说几句,林凝那儿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麽,总之是挂了。
这下却把林承安弄得有些不好意思。
刚跟自家女儿讲话,好歹林父的注意力被分出去一点儿,没空搭理他。现在好了,就盯着他了。刚空出来的一只手,才把手机拿出来,林父就死盯着他不放。
林承安:这信息我是发还是不发呢?
反应过来才发现,不对啊,谈个恋爱又不是什麽上不得台面的事儿,他心虚作甚?反正都暴露了不是?
“跟对象聊呢?”
“不然跟你?”
“……哎,有了对象忘了爹,你也有今天。”
“遗传。”林父当年可比他还粘人,通俗点吧,忠犬。林父那真是把这个词表现得淋漓尽致,他还没有太夸张。
问:他还没出生时候的事他为什麽会知道?
答:林母因为太嫌弃,逮着他跟他姐吐槽。
还真打听了不少事,什麽都问了,除了性别。林承安也有些短暂的失忆了,他爹到底知不知道?他在林父面前提过没?算了懒得想。
“……爸,妈有没有跟你说,我对象,是个男生。”
林父罕见地沉默了一分钟。
“你高兴就好。”
“我没开玩笑。”突然语气就严肃起来了,林承安把这件事看得很重,如果林父真的有偏见,他会拿行动改变这种认知。
但显然跟他预料的不一样。
“我也没开玩笑,这是你的事,只要在情理之中,做父母的一定会支持,倒是你别辜负了那孩子才好。”
……突然讲大道理的林父他好不适应。
“哎不是,你看你爸我就那麽像那种封建馀孽吗?可不兴听你妈瞎说啊。”
果然,这才是他熟悉的父亲。
好吧,至少他这边是畅通无阻了,只看江吟那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