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言松哪会不知道呢,用脚趾头都想得到弟弟心里那点小九九。他吐了一口烟,抬手挥了挥,睨了郁楚一眼,答非所问道:「你和裴锦绪接吻了?」
「啊?」郁楚的脸一瞬间烫到了耳朵尖,下意识想抬手挡住自己的嘴。
郁言松嫌弃他扭捏,「亲就亲了,藏什麽?」
「我…那个,就是…」郁楚手脚表现忙碌,字也变得烫嘴了。从哥哥嘴里听到和谁接吻一样的话真的很令人害羞。
郁楚支支吾吾想找别的话说,脑子一转再转,把自己转昏了,稀里糊涂道:「尘肖要来,我给了酒店定位。」
郁楚打嗝,连忙改口:「不是!我是问哥,尘肖要来吗?他和我要了定位。」
郁言松蹙眉,肉眼可见的真烦躁:「谁?」
「尘—肖!」
上钩了!郁楚开心。虽然不知道他哥为什麽听到『尘肖』这个名字就会痛苦面具。
这招可谓屡试不爽!
「你给他了?」郁言松捏着郁楚的下巴,力道不重,吓唬人道:「真给了我今天非揍你一顿不可!」
「…给了。」郁楚人畜无害眨眨眼:「为什麽一说起尘肖,哥就像吃了炸药?」
「我他妈现在想吃了你!」郁言松叹气,一手叉腰,一手捂着脑门,一副要被气晕了的模样。
敲门声响起。郁楚看看他哥後脑勺,又看看门的方向,着实没料到尘肖会来得这样快。
他在想,如果现在把门打开,他哥会不会真的被气晕过去……
事实是,根本不需要他开门,尘肖自己就把门打开了。裴锦绪也在,朝屋里的郁楚招招手。
郁楚眸子发亮,看看他哥的後脑勺,又看看裴锦绪,一点点往门口挪,直到成功出了门才松一口气。
裴锦绪说餐厅定好了,等他哥和尘肖聊完过去直接吃,问郁楚饿不饿,要不要吃点别的垫垫肚子。
郁楚现在没精力想吃的,还在纠结没什麽他哥见到尘肖就怕。
他忧心忡忡望着裴锦绪,「我哥是不是欠了尘肖很多钱?」
裴锦绪:「?」
这边,人都走了,尘肖不急着说话,把门关上,泰然自若往沙发上一坐。
郁言松熟视无睹,扭头就走。
尘肖长臂一捞,把人截回来,硬生生按在怀里,「你有劲没劲,多大点事,至於真躲着我吗?」
「我躲你?」郁言松像听到了什麽笑话,问他:「谁给你的脸?」
「嘘,」尘肖摇头:「言松,我们之间,伤人的话最好别说。」
「放开。」郁言松冷冷地呵斥。
尘肖是那种吃软不吃硬的人,还真就不放了,颇有种上赶着热脸贴冷屁股的意思,温温柔柔,还带点撒娇的口吻哄:「我酒精过敏,哪次应酬沾过酒?那照片p的,等我揪出是哪个兔崽子,告死他!」
「说这些做什麽?」郁言松挣不开,面无表情躺着,就当多张人肉垫子,心安理地压,偏脸问他:「你该不会以为,我在乎?」
「你别不承认,我比你自己还了解你。」尘肖的手臂抱上来,抱住郁言松的手臂和腰,带胡渣的下巴慢慢地蹭他的脸,「不在乎吗?」
郁言松听到了。但没有回答。
吃早餐那会儿天气还在阴沉,晌午再出来,太阳高高挂起。郁楚被刺地睁不开眼,眯成了一条缝。
「裴锦绪,去司今古镇,那张计划表里没有安排。」
「临时的安排。」
「哦。」
「你肯定还没想好怎麽和云同学说我们的关系,」裴锦绪撑开一把遮阳伞,举在郁楚的头顶。
阴影底下,那只眯成缝的眼睛终於打开,睁得圆溜溜的。
裴锦绪说:「我想你应该不自在。你哥之前说,你就像那种特别胆小的小动物,生存环境不能有压力,会生病。」
「我不会那麽容易生病。」
「这里的生病,不一定指真的生病。」
郁楚似懂非懂点头,但他不是个聪明的人,求知若渴望着裴锦绪。
「爱你的人希望你永远幸福快乐,与之无关的负面情绪就是『生病』了。」裴锦绪问他,「你真的不需要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