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来,我就丶我就让人把他一家人都赶了出去,还把他家的房子拿来养猪了。不过,我真的没有杀他,他是自己自杀的。”茍大贵一边哭,一边自述。
夏子信越听越怒,“王八蛋,你就拿一本破书,指着上面看不清是什麽东西的文字,非说人家住了几代人的房子是你的?你这分明是强抢,你这个恶霸丶强盗!”
说着,又去踢他。
茍大贵哪里还禁得住打,慌得连连认错:“别打了,别打了,我知道错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那时侯正缺地方养猪,怎麽知道他会自杀啊?而且,而且我都已经老实交待了,大爷就饶我这一回吧。”
夏子信方才收了脚,冷声道:“不是这件事,再想!”
茍大贵哭丧着脸道:“那,那还有什麽,我能想的,都说了。”
“让你想你就想!”
见夏子信又要擡脚,茍大贵脸色都变了,慌忙道:“我想起来了,一定是我把刘家老太爷气死那件事。可是,当时我才四十岁,实在是……”
“行了行了。”
慕景白听他零零碎碎把自己从七岁开始做过的坏事一一数落了个遍,就是没有说到点子上,分明就是在拖延时间。便道:“那些不相干的陈年旧案都不要再说,你只往近了想。”
“往近了想?我最近也没丶没做什麽伤天害理的事啊。”茍大贵眼珠子都要翻上天去,仍旧装傻充愣。
夏子信喝道:“别装傻,你最近是不是伤害了什麽人。”
“什麽人?”
茍大贵心里已经猜到可能是因为李心月,可他好不容易撑到现在,总不能这麽快就认输吧?只好假装细细思考了半天,才问:“你丶你们说的,难道是那个死在柴房的姑娘?”
“她叫李心月!”
“是,是,她她,她是叫李心月。可是,她不是我杀的……”
慕景白一刀横在他颈前,“还敢狡辩?她被你欺辱伤害,还被你关入柴房活活逼死,你们茍家如此草菅人命,你以为天下就没有王法了吗?”
李心月才死了几日,这条老狗却几乎已将她忘记,可见无耻无心!
“真的不是我,是我那四夫人,是她……”
茍大贵话还没说完,就听夏子信道:“大哥,这种人,一刀杀死未免太便宜了。你把刀给我,我来治他!”
说着接过匕首,然後,居然就去脱茍大贵的裤子。
茍大贵可是怕死了这个会折磨人的小恶贼,慌忙颤抖道:“喂,喂,住手,你要干什麽?”
“干什麽?今天,小爷就让你知道,没有小鸡鸡是什麽感受!”
“不不不,不要不要,不要!”
茍大贵吓得满脸扭曲,惶然如那案板上待宰的禽兽,连连挣扎道:“大王,老爷,祖宗,我错了,我错了,是我害死了李心月,是我对不起她,是我该死,是我该死!”
夏子信已经把他的裤子脱了一半,听见他这麽快就认了怂,冷笑道:“你这个‘认错’,是真心的吗?”
“真心,绝对真心。”
“可是,我怎麽就不信呢?大哥,你信吗?”
慕景白道:“他的话要是能信,狗肚子都能吐出象牙了。”
夏子信道:“你看,连我大哥都不信,你说,我能信你吗?算了,反正你也是黄土埋到脖子的人,没有小鸡鸡也不会影响你吃饭,你就忍耐一下,我下手很快的,保证不会比宫里的净身太监差。”
“别别别,我错了,我不是人,我好色,我不应该要人家小姑娘做姨娘,是我对不起李心月,对不起李心月。”
“那是你李家姑奶奶。”
“是,是,我对不起李家姑奶奶,我对不起她,我已经知道错了!求求你们,饶了我吧,我年纪这麽大,再净身可就活不成了。”茍大贵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看来是真害怕了。
慕景白和夏子信对视了一眼,松开他道:“那好,既然你要诚心认错,就先磕一千个头,看看你的诚意。”
茍大贵听见这话,心知保命要紧,赶紧跪下,驼着干瘦的背,连连朝柴房的方向磕头。一边磕,口里一边道:“李家姑奶奶,我错了,请你原谅我,我错了。”
他头昏脑胀生生磕了几十下,额头都磕出了血,夏子信方才道:“再发个毒誓来听听。”
茍大贵连忙颤抖地举起三个手指,带着哭腔道:“我…我茍大贵对天发誓,以後再也不做坏事,若违此誓,天打雷劈,不丶不得好死!
慕景白道:“发誓不顶用,得写下来!”
夏子信听了,正合他意,当即在屋里开箱,翻找了一块白绫出来,丢到茍大贵面前。
茍大贵还想挣扎一下,说道:“可是,此处没有笔墨……”
“要什麽笔墨?”慕景白一把抓住他的手,拿过刀给他指尖戳破,“就这样,写吧。”
什麽,狗日的贼人,居然要让他写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