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总是太偏疼妹妹,任她这般胡闹,日後还怎麽嫁得出去?依我说,直接设个擂台,比武招亲也罢。”
“谁家选婿不是期盼着能文能武,都跟你一样,就知道舞刀弄棒。我瞧你妹妹这一回啊,是铁了心要寻一位与她有缘之人了。”
展眼之间,第一题已经引得衆人议论纷纷,有说织女星的,有说牛郎星的,什麽流火星的,文曲星的,林清秋却始终一言不发,可见全都不是正确答案。就连那位出了名的司马大才子,也不幸说错了。
就在这时,突听夏子信笑道,“我知道。”
一句话,将衆人的目光齐齐引向了堂中。夏子信扬起志在必得的笑容,若有所指地看着林清秋道,“答案就是,‘星’宿。清秋妹妹,不知我说得对不对?”
林清秋还未答话,身边的沐雪已是惊得瞪大了眼睛,道:“天哪,小姐,王爷答对了!”
她这一语即出,在场衆人无不变色。
“王爷聪明。”林清秋却不以为然,不过一题而已,无关紧要。
夏子信笑得开怀,道:“侥幸而已,请妹妹出下一题吧。”
“这第二题并不难,只问三千青丝之中,哪一缕令我最为瞩目?”
“当然是第一缕白发!”林清秋的题目还没出完,一人已抢先跳出来回答。
衆人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刚才与人打架的付二公子,此时他已重新整理了衣衫,再不似刚才那般狼狈。
这位二公子名唤付成玉,父亲是当今丞相,大哥是大凉的南军副统领,姑姑更是了不得,乃为当今皇太後,权倾天下。他原本对于林清秋算是可有可无,今日来此也不过是应父亲所指,可他万万没想到,夏子信也在这里,甚至,还要与他争抢同一个姑娘。
小逆贼,大凉国都被他这种人给弄脏了。一个被判了谋逆死罪丶又被特赦的人,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大凉的耻辱,若自己被这种人给打败了,那他付成玉才真正叫做没脸见人!
林清秋未料到付成玉会答得这麽快,还不及她说话,沐雪已然开口道:“付二公子,答对了。”
什麽?
衆人皆是惊呆了,林槐更是暗自握紧了拳头。这个付成玉游手好闲,不学无术,整日里就知道无事生非,便不说,他那流连于青楼妓馆的大名,清儿要是跟了他,往後还有什麽好日子过?
付成玉已是满脸堆笑走了过来,向林清秋道:“林小姐,本少爷答得可好?嘿嘿,既然第二题被我答了上来,那麽就剩最後一题了。胜负如何,在此一举,请吧。”
夏子信不由怒道:“付成玉,你走那麽近做什麽!”
“顺郡王,如果我记得不错,林大小姐还没有确定人选吧,你在这里瞎着什麽急?”
“你说什麽……”
林清秋心知这二人向来不对眼,生怕他们打起来,连忙开口道:“我这最後一题是,‘不知在座谁能知道,我此刻正在想什麽?’”
一语未了,衆人哗然。天哪,你在想什麽,别人怎麽知道,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夏子信已是按捺不住,开口道:“喂,丫头,你出这题让人怎麽回答?”
林清秋笑道:“答不出来就认输,我可没逼着你。”
付成玉也不禁皱了皱眉头。
林槐却是暗自松了一口气,他虽然希望女儿能嫁出去,哪怕是无权无势也没关系,可万万不能是付成玉啊。如今,皇上就是个傀儡,国家大事由太後一人说了算,尽管他身兼兵部,但实际大权一直都掌握在付姚手里,这个有名无实的侍郎他也算是做够了。
数日前,他向皇帝上奏请辞,想回静州安过後半生。皇帝勉强同意让他回去一段时间,可却没有允他辞官,反而要他回去调查不久前发生的一起“万家庄灭门案”,他这里正愁苦如何推脱,选秀之事又来了,也只好先放一边,替女儿择婿要紧。
正想到这儿,便听堂下衆人已经开始猜答案了。
“小姐莫不是,想嫁人?”
“公子真会说笑,您这话倒不怕家父生气吗?”
那人一听,羞红了脸,悄悄退至後边去了。
又一人道:“普天之下,哪个女子不想居高临下,小姐莫非是想做皇後?”
“高处不胜寒,小女子断不敢攀。”
“我知道了,小姐定是想吃城东红烧肉,对不对?”
林清秋笑道:“公子好意我心领了,清秋暂时还不饿。”
想法无限制,答案无边际。衆人把诸如什麽“想远走他乡”“想睡觉”“想杀人”之类的统统说了个遍,结果全都不对。更有甚者,连“想死”都敢说出口,简直啼笑皆非,气得林槐一拍桌子,让人把他直接丢出了大门外。
沐雪见衆人全都答不上来,便笑道:“还有没有人给出答案,若是没有,今日便是我家小姐胜出了。”
“慢着,”夏子信突然大声道:“我知道了,清秋妹妹定是在想,‘衆人皆猜我之想法,不知谁人能猜中’。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