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自己的身份败露後,他们有所防范就会失去再次链接的机会,也是因为一连很多次的尝试他的身体体能已经到达一个极限,急需休整恢复。
所以他的意识毫不犹豫地脱离了那个世界的‘自己’,以免露出了马脚。
他站起身来,将手腕上的红线摘下来放在一边,可刚走出一步就脚步一虚险些跌倒,是五条悟及时将他扶住。
“忧太,你这样下去可不行哦。。。。身为好教师的我啊,除了学生的能力之外,健康才是老师我最关注的事情哦!你需要去休息了~”
五条悟松开他,叹了一口气,
“。。。也许你有没有想过,现在做的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也许那位白石冬花,她是心甘情愿待在那个世界里面的呢?”
闻言,少年的瞳孔微动,随後他错开老师的视线思考了片刻,最後坚定地开口:“。。。。即便如此,我也要亲口听见白石同学说,她是自愿留在那里的。。。。。。”
不是被胁迫,也不是被欺骗,而是完全发自内心的自愿。
因为他不允许任何人剥夺她自主选择的权力。
哪怕是出于‘爱’的名义。
“。。。。。。。。“
五条悟陷入了沉默,脸上罕见地出现恍惚的表情,好像透过面前眼神坚定的少年,看到了数年前的自己。
一样的执着,一样的不撞南墙心不死,哪怕最後只有头破血流。
“真是令人羡慕的热血沸腾的青春啊。。。。。。”
他如此感叹道。
*
我是被两人一路‘护送’来到医院的,虽然说是医院,但我们所在的地方是郊区并没有综合性的大医院,只有一个两层的小医院,但面对我这种忽然腹痛好像也足够了。
医生几乎是当下就给出了诊断,说我这是食物中毒,给我安排了点滴。
“肯定是你这家夥给冬花的食物里面有问题!“
”呵呵,我买的蛋糕可是有商家严格把控质量的,我想问题应该是出在你给冬花做的饭团里面吧?”
“。。。都说那个是妈妈做的,你的意思是妈妈做的饭团有问题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你这是曲解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有没有一点可能,我是说哪怕一点,也许是你帮忙的时候,手没有洗干净。。。又或者是东西没。。。。”
“不可能!我都有带好一次性手套,而且每一步都是在妈妈的指导下完成。。。。。”
。。。。。。。
等等,所以说其实那些饭团是才生一手做完的,妈妈只是负责指导吧?
不知怎地,我脑海中忽然浮现出才生系着围裙在厨房,臭着脸手忙脚乱的模样,莫名其妙还有点可爱。
不过,面对两人喋喋不休的争论,医生露出了头痛的表情,求救的目光看向我。
“。。。。。。”
我朝他露出不好意思的尴尬笑容,随後故作虚弱地开口:
“才生,龙介,你们吵得我肚子更痛了。。。。。。再吵就都给我出去!”
两人这才偃旗息鼓,暂告一段落。
但话是没有继续吵下去,两人之间的眼神较量却从未停止,大部分时候都是才生恶狠狠地瞪着对方,後者则是云淡风轻地回之一个淡然的笑容。
而我躺在临时病床上打着点滴,每每他们要是有继续争吵的苗头,我都会充当消防栓灭火器紧急把它掐灭。
一直到我因为无聊睡过去,两人都相安无事。
只是女孩闭上眼睛,呼吸变得平稳绵长之後,两人的目光就瞬间冷了下来。
明明是一母同出的亲兄弟,此刻两人对视的目光却冷淡得连陌生人都不如,一左一右,像两座门神一样守护在女孩身边。
正巧吊瓶的药水已经快完了,这个小医院设备简陋,临时病床连个自动寻呼机都没有,只能人亲自去外面喊护士进来拔针头。
这种时候,刚才还鞍前马後恨不得包办一切的两人就开始你让我推了,谁都不想自己离开冬花身边,把独处的机会让给另一个,哪怕只是短短一分钟。
才生向来强势不容置喙,偏偏今天的龙介也罕见地不愿退让。
数秒後,两人终于想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异口同声地开口:
“那我们就一起去。”
。。。。。。。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此时外面的阳光正好,吊瓶已经撤掉了。
而。。。。。才生和龙介一左一右地趴在我的床边,闭着眼睛睡了过去,但即便如此,两人得手还是各自丶紧紧牵着我的,似乎连梦中都不愿意放开。
窗外透进来的斑驳的光影落在他们那张如出一辙的脸的这一刻,平静美好得不像话。
我甚至在想,如果时间能定格在这一瞬间就好了。
我们三个人在一起。
只有我们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