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是个男人都能随意出入你的床榻,你有什麽资格再回来做镇国公府的小公爷?”
“若我是你,就会早早选择去死,而不是活着遭万人唾弃。”
宋知眷感觉耳朵在嗡鸣,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
他想问聂伶儿,她怎麽会知道那些事?
可宋知眷张开了嘴,却一个音都发不出。
是啊。
他该死。
生而为贱,是生母被人欺负後的産物。
而後为保命,又做了男人身下承欢的玩奴。
他这样的人,不该茍活于世……
眼见聂伶儿和祁珩禹一前一後离开,宋知眷的心底一阵麻木和茫然。
他有些浑噩的朝偏院地窖方向走去,想再见阿娘一面。
只是他还没走下地窖的台阶,就看到两个男丁擡着一个卷成团的草席走了出来。
“这贱妇以前还有些姿色,这两年又残又邋遢,真是败兴!”
“到底是个放荡的货色,没男人碰她,她也要摇尾乞怜地求着咱们。”
“别说了,晦气!赶紧把这腌臜的尸体丢到乱葬岗去!”
男人擡着草席往外走。
两只青白的赤足露了出来,刺痛了宋知眷的眼。
他怔怔看着,整颗心脏好像被一根毒藤紧紧捆绑,扎进血肉。
草席卷被男人丢上小小的板车,发出一声沉重的响声。
板车咕噜咕噜往外推。
宋知眷迈开僵硬的步伐,不自觉地跟了过去。
可还没到府门,祁珩禹的身影骤然出现,拦在了他前面。
“不去前厅,来这里作甚?”
宋知眷看着远去的板车,有些生涩的张了张嘴。
“阿娘死了,我想送送她。”
祁珩禹的双目蒙上一层冷意:“我说过,你的娘只有母亲一人。”
“那女人从未教养过你,她的生死与你无关!更何况她那种不洁之人早就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