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反应过来,祁珩禹才发觉自己已经将地上的纸捡起来。
信纸上清晰地写满了宋知眷所遭受的种种屈辱。
“在离开镇国公府後的日子里,我过着噩梦般的生活。
祁家公爷说要将我送到寺庙去,可他们骗了我,我被送到了军营。”
祁珩禹手一抖,轻声呢喃:“祁家公爷……”
“知眷,你在怨我吗?甚至都不愿用兄长之名称呼我……”
像是自虐一般,他又继续往後看了下去。
“刚去军营的时候,虽然日子过得艰难,但我好歹还被他们当做人来对待。
我被安排去给那些人洗衣做饭,每天从早忙到晚,累得直不起腰来。
我想着,若只是如此,我可以忍受的。
可是那群人,从来没有想过放过我。
自打韩文伯在衆人面前污蔑我勾引他,又在所有人面前欺负我後,我再也不曾安稳入睡。
我成了他们泄愤的工具,成了连畜生都不如的东西。
每一个深夜,我甚至还没能闭上眼睛,就会被一双粗暴的手捂住了嘴。
我痛苦,我拼命挣扎,却抵不过那股蛮力,我看着每个不同的身影在交叠。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的世界彻底崩塌了,我想死的心都有。
他们肆意地折磨着我。
我的泪水早已流干,我的心也千疮百孔。
我真的好痛苦,好绝望啊。
我好想死,可我总觉得,我的哥哥回来救我。
可是他没有,他没有!”
祁珩禹的眼睛瞪大,呼吸在一瞬间仿佛停滞了,双手不可遏制地颤抖起来。
信纸在他眼前仿佛化作了一个个沉重的砝码,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的嘴唇微微抖动着,发出痛苦的呢喃:“知眷……哥哥不知道……”
祁珩禹的脸色变得煞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想解释,可甚至都说服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