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明沉缓缓转头:“知知。”
温稚声音有些哽咽:“对不起,司明沉,其实我早就恢复记忆了。”
说完这句话,他微微垂头,像是在接受司明沉的审判。他隐瞒了司明沉这麽久,司明沉一定会生气吧。
司明沉从口袋中取出纸巾,帮他擦掉眼泪,认真与他对视:“知知,这件事我知道。”
温稚蓦地愣住,挣扎着起身:“你知道了?”
司明沉:“嗯。”
温稚:“什麽时候知道的?”
司明沉:“你恢复记忆後不久。”
温稚手指攥拳,抓着坚硬的岩石壁,心中异常忐忑:“我与桑祁当场对峙那天,并不是我恢复记忆的第一天。”
司明沉:“嗯,我知道。”
“这你都知道?”温稚慌的一匹,看样子他恢复记忆後耍得这些小把戏,司明沉早已看穿,甚至他想装疯卖傻毁掉离婚协议这件事,司明沉也门清。
他攥着外套,轻轻叹息:“就知道你有火眼金睛,什麽都瞒不了你。”
“我如果真的有火眼金睛,就应该知道你爱了我很多年,不会结婚四年还看不出来。”司明沉语气带着强烈的自责和内疚:“更不会,让你受这麽多苦。”
提起这件事,温稚外套攥得更紧,手指带着难以抑制地颤抖。
“这件事,并不全怪你一人,我也有责任。但大部分责任都在桑祁那个狗东西身上,如果不是他,我怎麽会分开这麽多年?说不定孩子都学会打酱油了。”
司明沉轻轻摇头:“责任虽然在桑祁,但我也有问题。如果我能早些时间问你,我们可能不会错过这麽多年。”
温稚垂下眼帘:“我也有错,如果我决定离婚前提前问你喜不喜欢江乘书,我们或许不会走到离婚这个地步。那天我看你们的朋友圈里有江乘书後,特别嫉妒他,加上我爸那阵子一直在打你的主意,所以我就向你提出了离婚。”
“打我的主意?”司明沉问。
“嗯,就是我提醒你小心的那两个项目,我爸一直想在上面动手脚。”
提起温祁山,温稚微微叹气。
司明沉:“所以,如果不是因为江乘书回国和你父亲的事情,你不会跟我提出离婚吗?”
温稚垂着脑袋:“当然不会了,虽然我以为你不爱我,但你对我的好我都清楚。老攻又帅又有钱,我怎麽会主动离开。我结婚前都想好了,除非哪天你出轨了,否则我就赖在你身上了。”
司明沉的笑容里带着复杂和释怀,重新牵起温稚的手:“当初你拉黑我,是误会我喜欢江乘书吗?”
“嗯。”温稚声音十分沉闷:“你跟江乘书青梅竹马,他又多才多艺,你喜欢他也正常。”
司明沉:“他多才多艺我就要喜欢他吗?世界上优秀的人那麽多,而我只喜欢除夕夜翻墙跑来学校,给我送一大锅饺子的温稚。”
温稚垂着笑意:“饺子好吃吗?”
司明沉:“嗯,好吃。”
温稚重新将头靠在司明沉怀里,轻轻闭上眼睛:“司明沉,我真的特别喜欢你。和你结婚的那四年,虽然我们彼此有心事隐瞒,但我依然觉得幸福,虽然我总是吐槽那段婚姻像一潭死水,但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得,一点都没忘。”
司明沉弹了下他的额头:“就会说甜言蜜语,当初你跟我提出离婚时,决绝的态度让我很绝望。”
温稚:“我那不是给你心爱的白月光腾地方吗?我多有自知之明?”
司明沉取笑他:“温知知长这麽大,首次懂得自知之明,还用错了地方?”
温稚瞪他,开始没理绞三分:“谁让你出去和江乘书喝酒?不守男德!”
司明沉挑眉:“我觉得你这个提议非常不错。这样吧,以後我们跟任何男性朋友吃饭,都互相汇报行踪可以吗?”
温稚沉着思考片刻,拒绝了司明沉的提议。
他看出来了。
司明沉就想借机打探他的自由,防止他跟帅哥吃饭应酬。
这个夜晚两人聊了很久,之前在生活中积累的许多误会,也在慢慢解开。
最後,温稚向司明沉讲了许多大学时的趣事,也向司明沉诉说了那场法国之行背後的故事。
例如,那一千欧元温稚是如何收买阿姨帮他给司明沉的。
例如,从来没独自出过国的温稚,是怎麽在飞机延误後乘坐游轮前往欧洲的。
司明沉听後,十分後怕。无比庆幸当年温稚足够幸运,途中没有遇见坏人。
温稚却不当回事,尤其是说到自己在游轮吐个半死的时候,语气颇为得意,完全不知道自己住宿的地方非常危险,很有可能被非法持枪的不法者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