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母眼睛瞪起,“你想的美,以为挨几句骂就完事了?我警告你,房子车子和钱你一分都不准拿,你嫁进郁家什麽都没贡献,出了这麽大的错还想拿钱?没门儿!”
齐可人擡眼看她,“这是你儿子答应给我的,如果你不同意,可以找他。”
郁母气得身上直抖,再压不住脾气,起身上前就要抽齐可人嘴巴,齐可人往後躲了一下,才没打到。
郁母嚷道,“你害得我郁家擡不起头来,反正也没脸了,我也不要了,今天我就好好收拾收拾你!”
说着,她就掀倒桌子,冲着齐可人就扑了过去。
齐可人想躲开,但他的身体状态不好,动作慢了一步,郁母个头不算高,力气却很大,一下子把他扑倒在地,两个人扭成一团。
齐可人自然不会和一位中老年Omega女性动手,只是被扑倒後他想起都起不来,只能尽力从口袋里把手机掏出来,努力背过身去,忍受着郁母的乱抓乱挠,给郁崇拨了电话。
“盛美酒店一层咖啡厅,麻烦你马上过来一趟。”
还没等听见那边的回话,这部多灾多难的手机就被郁母抢走,啪一声摔到地上四分五裂。
周围围观的人群发生一声惊呼,纷纷後退。
有人认出了他和郁母,小声议论着。
齐可人反身抓住郁母两只手腕,阻止她继续动手,她气不过,开始破口大骂,“你个表子烂货!你人尽可夫,偷人偷到你老公朋友身上了。。。。。。!”
齐可人闭了闭眼,猛地掀开她,起身想走,又被郁母抓住一条腿,怎麽都没办法甩开。
郁母则一边死死抱住他,一边冲着旁边的围观人群哭喊道,“大家都给我评评理啊,这个烂货嫁到我家享尽了清福,还不要脸搞外遇,我们郁家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娶了这麽个丧门星!一家子穷要饭的亲戚天天来吸我们郁家的血,现在我们家郁崇不要他了,他还想贪我们家的房子车子还有钱,这人他丧良心啊。。。。。。!”
大堂经理和保安几个人过来劝,郁母还是不肯撒手,“我老公是郁达,我儿子是郁崇,你们酒店老板见了我也得客客气气,我就不走,我今天就要在这跟他要个说法!”
大堂经理为难道,“郁夫人,我知道您的意思,要不我给您开个房间,咱们去房间里再好好谈?”
郁母脸色讥讽,冷哼一声,“做出丑事的人又不是我,我不怕丢脸,这个烂货马上就离婚了,我就要闹到人尽皆知,我看还有哪家愿意要他!”
这几个也只是打工的,互相看了看,撤回去给上面打电话去了。
齐可人已经不挣扎了,周围人惊讶又好奇的目光如有实质,在他脸上窥探地流连,烧得他脸皮火辣辣的,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只觉得心头渐渐麻木,浑身都没了知觉,眼前一片白,什麽也看不清了。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两个身影从酒店大门大步走进来。
一只手抓住郁母的胳膊,强硬地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齐可人被她的力道拽得跟着一个趔趄。
另一只手伸手扶住了他,他转头看了一眼,是眼神担忧看着他的贺之岚。
郁崇的脸色很差,他看了眼贺之岚,又看向面露茫然的齐可人,注意到他脖子脸上的伤痕时,眉头紧紧皱起,才转而看向郁母,“妈,你在做什麽?”
郁母见了自己儿子撇嘴就要哭喊,郁崇抓住她胳膊的手紧了紧,她没哭出来,有些心虚地看着他,“儿子啊,你怎麽这麽糊涂啊,他对不起你,你还给他留那麽多东西?”
郁崇脸色更难看了,往出拽她,“我们回去再说。”
郁母不甘心,还要再说话,被郁崇冷冷的目光瞟了一眼,才後知後觉的住嘴。
郁崇离开前,回头看了一眼贺之岚,“麻烦你照顾他。”
贺之岚已经脱下外套围在齐可人身上,将他揽进自己怀里,闻言,他看着郁崇冷笑一声,“不用你说,我自然会。”
郁崇脚步停下,眉头皱得死紧,目光隐约带了攻击性。
贺之岚的桃花眼微眯,是一种硬碰硬的姿态,“我跟你说过,我和可人之间什麽都没发生,你不信任我可以,你竟然也不信任自己的妻子?”
郁崇不吭声,贺之岚笑得轻蔑,“郁崇,你优柔寡断,牵扯太多,就算我现在退出,你又能留下吗?”他看了眼正仇恨瞪着自己和齐可人的郁母,“你走吧。”
郁崇沉默了几秒,目光扫过周围看热闹的人群,到底是扶着郁母走了。
“郁崇,”一直沉默的齐可人突然叫了他一声。
郁崇倏地又停住了脚步,没回头,只是侧过脸来。
齐可人挣开贺之岚的手,往前追了几步。
事後回想时,齐可人很不耻自己这时的行为,他已经和郁崇达成了离婚的口头协议,并且也请了律师开始走程序,可此时的他,双倍抑制剂在他血管内流淌,随着血流奔涌进他的心脏,又急速喷涌着走向四肢百骸,他心跳飞快,下腹部的热度却越升越高,腺体里的信息素无法约束地肆意奔窜,他是个被标记了的有丈夫的Omega,在这种特殊时期,他本能地渴望着眼前熟悉的Alpha。
郁崇肯定闻到了他的信息素味道,也一定想起了这段时间是他的发情期,因为他身边的郁母已经脸色难看地冲着齐可人呸了一口,骂道,“你就不存好心,发情期你出门还不打抑制剂。。。。。。。”
郁崇看了她一眼,郁母迅速闭上嘴。
他没回头看齐可人,也没说什麽,就要再一次离开。
“郁崇。”
这一次叫住他的是贺之岚。
郁崇眉头皱得很紧,这次连头都没侧。
贺之岚看了身边满脸苍白的齐可人一眼,冲着郁崇说道,“我看见是李愿和你一起来的,你可以把你母亲交给他。”
齐可人呼吸微微急促,盯着郁崇的背影。
郁崇只犹豫了不到两秒,他说,“不用了。”接着就往外走去。
贺之岚在他身後喊道,“我送他回去也无所谓吗?”
他们之间的距离并不远,郁崇肯定听见了,但他还是头也不回地扶着母亲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