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向
每年的流程都大差不差,初一过了,初二就要开始到处走亲戚。
在福建的好处就是,林承安不用跟着他们到处窜,拢共就来过两回,人生地不熟的,谁是谁压根儿就叫不出来,去不去的无所谓,没人在意。
过了年初三初四,好多人都要返工了,林凝说要来福建也没找着机会。
林承安这几天大多时候都一个人在屋里待着,趁着感冒也好差不多了,掏出画板摸了两张图,画得认真的那张,美名其曰“给江吟的专属新年贺图”,至于另一张……哦,敷衍微博粉丝的。
待到初六,一家子回贵州了。
刚好今天江吟又飞去伦敦,林承安算好了时间,把着点儿发了条微信过去,再过会儿飞机就要啓航了。
落地一点儿没闲着,进屋就开始大扫除。
本来就是下午了,这一忙活,天都暗了。草率解决了晚饭,实在是累了,但还惦记着江吟下飞机的时间,定好闹钟才睡。
他们家关了这麽些日子的小饭馆总算是开业了。
林承安没被拉过去帮忙,就自己在家简单收拾了下会出租屋那边去了。
年後复工,虽不情愿,但还得干。
十二月的时候就已经接了几张稿子,这个时候开始画,也差不多了。不过时间还是挺紧的,虽然人家自己不急,但林承安时间安排得有些满,他还得忙画展的事。
这次展出的作品是他那位老师帮忙推荐的,为了争取这个机会他那位老师也是没少忙活。作品本身没有太大的问题,需要改一点细节,林承安索性就重新构图了,加上到时候他得跟老师一起去外市落实一些东西,总之是很费时间。
而继微博那张略显潦草的贺图之後,他的评论丶私信全是催开工的。
浅摸了一张线稿放上去,配文:[已开工,再催不画了]
一分钟後——
[哟,失踪人口回来了?]
Silver_W回复:[本来就没死]
[不开玩笑,你的贺图真的很随便]
回复:[因为感冒了,状态不好,还能画出来敷衍你就不错了]
[我不关心你,请问大大的姐姐是不是重新开账号做自媒体了?想关注]
回复:[是开了,可以适当支持一下]
……诸如此类。
林承安觉得他现在是真的很有闲心。
不扯了,赶紧画吧,他还不想拖稿——即便真到了最後的时限,他其实是可以突发潜能给画出来的,完成度还相当高。
评论区这边其实也有骂的,不过总会被大衆忽略。
这事儿从大学那会儿他马甲掉落的时候开始的,本身又联系上江吟的事,因为“同性”这个话题。
他就没搭理过,随你怎麽蹦跶。
本身就不是错,为何在意?
他要是真的去在意这些评价,才是如了这些人的愿。
时间一长,谁都没了记忆。除了某些个非得闲得慌来杠的,对他们,林承安只当是哪家精神病院的医护人员没有尽好责任,没管住他们。
江吟下飞机的时间快到了,按照伦敦的时区算,是晚上十点过点儿。
中国大陆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五点多。
林承安准时准点起了床,就是放弃了给江吟发微信的想法。他才刚下飞机,还得倒倒时差,够累的,本来身体就不好,还是少折腾的好。
重新开啓新一年的生活,却一切照旧。
从大学毕业後,许多人鲜少会聚在一起了,林承安这一夥人也不例外,大家都有自己的事要忙,但在网上还是聊得不错。
这样的生活也许会持续很久。
再过些日子,林承安突然把开画室的事提上日程。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那段时间有多忙,当然,前提是他们看得到,林承安鲜少出门。
什麽东西都要学,幸好有老师能给到一些意见,这时候林承安开始有点後悔当初报专业报了个信息工程。忙活了几天,费了不少思绪,基本的规划其实已经弄差不多了,现在嘛,就差最基本的资金。
明知道江吟可以帮忙,但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这麽干的。
之後的时间,林承安一边接稿赚稿费,一边又为画展的参展作品做准备,也要为了画室的事忙前忙後,渐渐也进入了状态,就习惯了。
大概是有了个很明确的目标,就算偶尔会感到心神疲惫,也并不觉得枯燥乏味。
资金问题,其实林承安手上是有点存款的,不多,但也差不多够了,至于为什麽不找银行贷款,纯粹因为他不喜欢欠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