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林承安无论如何也找不到的。
如此晴朗的天好像也呈现着灰暗。
毕竟是秋天,现在这样的氛围倒是和自古以来描写秋季的凄凉对应上了一点,怎麽说也是挺应景的。
婚礼结束後第二天,林承安来了画展。
今天是因为跟那位老师说好了。
“老师。”
“来了?走吧,我们进去。”
“嗯。”
“等会儿,我看你这状态不太好啊,昨晚没睡好?不应该啊,年轻人可得好好休息。”
“我没事,走吧老师,别耽误了。”
“行,走吧。”
画展一共开办了三天,结束时主办方联系他说有人要买下他那一幅,林承安多嘴问了一句姓氏,不是想要的那个答案,但也知道没这麽多巧合。
他最终还是同意卖给那位买家,几万块钱就这麽到手,却没有太大的感受。
江吟坐上飞机前收到的最後一条丶来自林承安的信息——落地了记得跟我说一声。
从真正确认江吟的确是要去往英国,林承安其实已经没怎麽挣扎了。
他能做什麽呢?
离校之後两天,程芸来找他了。
倒是令人意外。
程芸比计划还要早两天就先过来了,这时江箐然没跟着一起。
原本是在上课的,突然收到陌生短信,只是点开看了一眼,後半节课就走了神,下课时黎洋拦都拦不住。
“来啦?我们边上去聊吧。”
看起来是十分憔悴的一张脸,林承安对她的第一印象。
“他,这段时间怎麽样?”
明明是个问句,但林承安听得出来程芸并不真的关心。
“您不应该最清楚吗?”
意外的平静,林承安突然觉得他的心理承压能力还是很不错的——至少现在看来是这样没错。
江吟无论哪一方面都随了他的母亲,由外及内。
“好吧,言归正传,今天找你是想说说他出国的事。”
“……他要出国,您跟我说有什麽意义呢?”林承安暂时不想承认。
程芸笑了下。
“不用掩饰什麽,我其实知道。”嘴上这麽说,程芸其实并不确定,林承安如何想法她的确猜不透。
不过相互试探的游戏而已,虽然对象不是林承安和江吟。
“首先,关于您对这件事的态度,我并不好奇,无论如何,选择权在江吟自己手上,没谁能替他;其次,恕我直言,如果您真的关心自己的儿子,就去了解下他的生活。还有,您不觉得您过来的时间太巧合了吗?”
“……这是事先说好的。”
程芸不太想提这个问题,容易露出破绽。
“真正的原因,还是因为您吧。”
林承安很执着,现在还很笃定,他知道这事一定跟程芸脱不开关系。
当然在这时,程芸是不会承认的。
“换个问题,江吟以前受过什麽刺激吗?”
哪知程芸轻笑一声,转过头望了下旁边的风景,轻声道:“等他自己跟你开口吧……其实今天本来应该是他姑姑过来的,但那样显得我只是个摆设。”
只是为了寻找所谓的存在感。
後面其实说了很多,关于江吟的过去。
至于林承安跟江吟的关系,程芸没摆明了说,但多少也能看得出来。
何况现在也没必要提起,这时候看来是没必要的。
林承安不知道程芸其实也把江吟喊过来了。
时间刚好相错。
再然後,就是江吟回到宿舍後一直流泪,一边又在打包收拾。
当时有一瞬间林承安很想发火,但发现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