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茉双手环上他宽阔的胸膛,轻声道:“我没有要你一定回内蒙赚那笔钱,你就算不赚钱,我都养你。”
一只兔子勤勤恳恳积蓄的宝藏就是胡萝卜,她说要养一只食量惊人的狼。
楼望东胸腔震了震地笑。
周茉在他这声笑里不好意思地埋下头:“虽然我钱还不多,养你的标准高吗?你可以提要求。”
楼望东心里沉沉地叹了声,虎口捏住她的下巴,指腹软腻一片,娇软的身子就在他身下,他说:“你给我吃就行了。”
周茉这时高兴道:“那可以,吃花不了多少钱。”
楼望东眼神暗暗地看她,掌心覆上她的眉眼,睫毛像小蛾翅扑颤在他掌心。
她还听不懂他想吃的是她。
但没关系,她以後会知道。
从北京飞往内蒙的航班有多趟,既然决定接受邀约,就不必拖延时间,否则两头都做不好。
但楼望东还是订了夜航,一是便宜,二是白天送周茉去上班後,他能将遗留的琐事处理完,而且他对象也没说订夜航不行。
锅里炖的清汤牛肉熄了火,他顺进保温饭桶里,收拾妥当後,就将家里的水电燃气全关了,这种小院虽然住得清闲,但别说有蛇了,就算没有也容易遭贼爬墙,他把周茉的行李箱送去酒店,虽然离公司远了一些,但她说和同事一起住,安排工作的效率更高。
楼望东自然心里有算计,她跟同事一起住有照应,也不容易落单被其他贼子惦记。
安排完周茉这边的事,还得去外公家一趟。
到了她公司楼下,楼望东打电话让她下楼取餐,周茉说:“您放前台就行了,谢谢。”
话落,电流一静。
周茉结巴地反应过来:“不好意思,我以为是外卖骑手!太顺嘴了,我今天没点外卖,就等着你的午饭呢,你信我!”
”给你放前台了,自己下来取。”
楼望东使了点脾气,周茉在那边想哄都来不及了,被他挂断电话。
他站在大堂角落的外卖取餐区前,上面摆满了打工人的午饭,不知周茉能不能看到他的保温桶。
正当他环顾四周想找个显眼地方时,就看见坐在休闲沙发区里的一对中年叔叔阿姨,目光正有意无意朝他飘来。
那儿的茶几确实没有便当,他索性走过去放到这对叔叔阿姨面前,这儿到处是监控,而他们穿着体面,不至于拿走,拍了张照片,目不斜视地给周茉发了过去,收拢手机就往外走了。
他今早送她来上班,说了句:“你每天这麽忙,今晚就不用来送机了。”
女孩可能真听不懂,还说:“我们现在不像以前了,你这趟就是出差,不是分别。”
楼望东走到车身前,其实他想她来送,所以现在就不等她了,她此刻非常愧疚把他当成外卖骑手,应该会来机场送他。
黑色金属门划开——
周茉从电梯出来。
脚步匆匆地四处张望,刚握着手机往大门出去,就迎面看见了爸妈。
她刚跑下楼的心脏差点跳出了嗓子眼!
但二位显然在想着什麽,看到周茉才反应*了过来,“诶呀”了声,说:“来了来了,都不知道打的什麽工,饭都不得闲吃。”
周茉视线还往外探,嘴上对爸爸说:“我不是讲去酒店找你们吗?怎麽还过来等。”
梁女士说:“不催你,这餐饭都不知道什麽时候可以吃到,什麽时候就做什麽事,就好似到了年纪就应该正经拍拖结婚。”
周茉肩膀微微一垮,不过今早把紧急的工作都暂时忙完了,就是想下午去给楼望东买点东西带回去。
于是点了下头,说:“我去拿点东西。”
楼望东进来送了汤就走,爸妈才刚到,周茉心跳又像喝了咖啡因似的紧张,险些让他们撞见。
梁洁薇和周震华站在门口等女儿,她说:“我不会看错的,他捡奶茶杯的手上戴了串乌木圆珠。”
周震华也皱起眉头:“这麽巧?那日落雨,在隔壁酒店帮我拿行李箱的男仔,手上也戴了手串。”
梁洁薇继续跟老公对信息:“那他出现在附近很正常,而且那日在王府井,他就站在我前面的斑马线,像他这麽出色的外形,扔在人堆里更加高清了,我又不是盲。”
周震华感叹了声:“我刚才见他放了个保温桶在台面,就盯着他看了,没想到你也讲见过,还想跟出去打声招呼,本来以为他在附近送外卖,怎麽知道人家一转身就上了辆京A。”
两夫妻在北京没有朋友,好不容易见到共同熟悉的面孔,就不由跟上去搞清楚是不是当时看见的人,但意识里的边界感还在,就当是礼貌的好奇心罢了,而梁洁薇了然道:“高大威猛,相貌出衆,行善积德的男人当然会发达啦。”
两夫妻正感慨着,身後传来女儿清铃的声音——
“爸爸妈妈,我朋友送了汤过来,中午吃饭的时候一起饮。”
周茉是懂循序渐进的,昨天的奶茶是朋友的男朋友煮的,今天就变成是朋友煮的。
然而说完,却见父母俱都瞳孔震惊地看向她。
因为北京干燥,周茉就带他们去吃小吊梨汤。
梨汤是甜,清汤牛肉是鲜,她小心地给父母的碗里倒上,安静地等他们品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