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
周茉脱口而出:“天然的最好!怎麽舒服怎麽来。”
说完她惊讶地还张着嘴巴,楼望东俯身吻上了她的唇。
就这样跪压在她身上,手肘仍搭在浴缸边,手里的花洒仍落在她发尖。
周茉脚趾全都蜷紧了。
声带轻轻盈盈地颤动,声音被楼望东的舌头全搅走了,只有起伏的肺腔在证明他的剧烈,吸附走她所有的空气,带水的右掌忽然绕到她腰後,托了托她的身子,迎向他,是怎麽贴近都不够,水流顺着男人的手腕滑到他胳膊,洇深了黑色衣袖,潮水迅速漫延,楼望东在这时突然抽离唇舌,周茉的声音叫了出来。
紧接着猛地睁大水雾的眼睛,看到男人勾着唇在笑的痞坏。
她有什麽办法,委委屈屈地一瘪嘴唇,男人忽然将花洒放到浴缸里,双手反剪在他身前掀衣,周茉愣愣地浑身发麻,听到他说:“我的衣服弄湿了。”
两人间少了一件衣服,他又贴上来了,双臂撑在她身侧又碰她的嘴唇,这一吻像是在哄她,给一颗糖果般迅速甜蜜,接着就用一种动物般的眼神看她。
周茉这种在现代社会生长的人类无法招架,结巴道:“头发洗好了吗?我的干发帽在挂衣架上。”
男人一听,起身去给她拿了过来,周茉这才得以将发软的双腿叠在身侧,紧接着毛巾盖到头上,被他揉揉搓搓,而她落在他健硕胸膛上的视线也晃啊晃,晃到她浑身发热。
他在这时用毛巾托住她的脸颊问:“我做得还可以吗?”
周茉想到楼望东说过要夸他,于是讲:“好得不像是第一次给人洗头发的样子。”
男人浓眉凝了起来:“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麽?看别人怎麽做,自己也能琢磨出来,第一次做得好不代表给人做过。”
洗头发而已,他也不用立贞洁牌坊。
周茉冤枉道:“那我是夸你啊……”
楼望东手里的毛巾忽然蒙住了周茉的眼睛,她忽然紧张地抓着他胳膊,听见他俯身凑来道:“要夸我,就让我继续——给你搓澡。”
否则怎麽叫夸?
只有行动上继续接受一个人的伺候,才能证明他服务好。
周茉耳边都是花洒的流水声,忽然她伸手拿了过来,往楼望东的胸膛一浇,鼓起勇气道:“你给我洗头发,那礼尚往来,我给你搓澡吧。”
他吃亏也好过她吃亏啊!
谁知男人眼瞳暗暗地盯着她看,问:“只搓上面,还是都搓?”
水流在他胸膛上汨汨地滚着水珠,一缕接着一缕地往下堆叠,泡湿深色的裤头,里面是像在草原上狩猎时的狼腰,随时蓄势待发。
周茉眼神飘忽像天边的云,被他一股风就吹得摇摇欲坠,陡然寂静的浴室里,他说:“别怕,今晚不会真碰你,但你可以先验货。”
前面那句话的安心不过是为了让她一步步走入他的围笼。
周茉就坐在地面的垫子上,手里的花洒还在他胸膛上流,指尖忽然伸去抚了抚他的胸膛,犹如碰到烫手的山芋,只敢在锁骨那儿刮着,而後把花洒放到浴缸里,小声解释:“地上都弄湿了……”
半蹲在她身前的楼望东站起身,指了指浴缸说:“我站在这儿洗,你看着。”
他有礼貌,又没礼貌,总之就开始解裤腰带了。
周茉猛地拉下头顶的毛巾捂住自己的脸,听到男人轻笑了声,像笑她没胆子。
“啪”地一声,裤子就扔出了浴缸。
对生长在草原又从小训练骑射狩猎的楼望东来说,他浑身都是胆,还会对周茉说:“我能用你的沐浴露吗?”
他的身上没有任何社会化的算计,他有男人的欲望,但从不掩饰,不装出衣冠楚楚实则是男性凝视的姿态,他永远大方地向她展示,又直白地表达自己。
周茉“嗯”了声,慌忙起身去找沐浴露,然後又别过头去不看他,只敢伸手递着。
跟他比起来,被教条驯化过的周茉才是扭捏的那一个。
所以她才会被他身上的原始气质吸引。
头顶的发梢滴落的水珠钻进她的衣领,滑过她的肌肤,这些水珠都曾被他抚摸过,如今在流经她。
周茉背对着他在擦头发,身後的水声停下,他在用沐浴露了,她的乳液也流经他。
“茉莉。”
“嗯?!”
她下意识回头,然後又吓得缩回脑袋,听到楼望东扯了下唇说:“吹风机在墙上。”
“噢!谢谢!”
她慌忙去打开吹风机,把落到他身上的水声掩盖住。
却在吹头发时恍惚意识到,他在给她的紧张解围了。
于是——他在洗着澡,她在吹着头发,彼此忙碌地呆在同一个浴室里,似乎……没有什麽奇怪的。
她在暖风中渐渐适应,和他在细枝末节的生活里共处一室。
水流停下,楼望东经过她身後,她的目光往旁边瞥,忽然,男人将她头顶的干发帽拿下,说:“给你买新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