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那个道理是楼望东说过的,当时他就是想跟她睡一间房。
此刻梁女士还点了点头,说:“那他还算有绅士风度。”
把「绅士」这个词用在楼望东身上,周茉都笑了。
把父母亲送上车後,周茉才终于能收拾自己。
但艾米丽却一直没有回来,快十二点的时候,周茉电话打过去,她说在打牌,让周茉先睡。
周茉有些担心,说要去接她,她连连说不用,明天公司见。
她阖上手机却睡不着了。
在床上翻来覆去,手机显示零点三十分,她决定给楼望东打电话。
他若是在外面开派对,周茉就能抓现行。
但他如果不接呢?
“嘟~”
电话接通。
周茉一颗心悬上,眼眶就湿了。
吸着鼻子听见他带着睡意的鼻腔音色:“怎麽半夜给我打电话,发生什麽事了?”
电话那头的被衾窸窸窣窣的,周茉也想盖那张被子,她说:“我室友半夜还没回来……”
楼望东沉声道:“一个人睡觉怕是不是?”
“她出去鬼混了,因为她跟男朋友异地,我怕你也出去鬼混。”
电话那头的男人都无语笑了。
周茉就更生气了:“你现在,上微信打视频,立刻,马上!”
楼望东说:“行,我先脱裤子,捧给你看,下面干净着呢。”
周茉本来的气变成了恼,脸上的红遍满了身,她说:“不是看这个!”
楼望东还试图说服她:“真的宝宝,检查这里最有效。”
周茉就哭了。
嗓音嘤嘤戚戚的,好不可怜。
楼望东喉结在那头滚:“别哭了,不看就不看,我给你打视频,你想看哪里都行,身上吧,我给你看腹肌,没被人抓过呢。”
“我看房间!”
说罢她挂断电话,脑袋一头扎进枕头里喘气,等缓过神来,才打开微信,这时他那头的通话已经响过一阵了。
周茉让镜头朝着自己的枕头,打开通话,那边的影子一晃,好像从他一片壮硕的胸肌上滑过去了,周茉眼瞳呆呆地睁圆。
指尖扣了扣自己底下的床单。
他说:“这个地方你来过,巴彦胡硕的蒙古包。”
话到这里,他顿了顿,嗓音带着夜里的沙哑:“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当晚,你在我这张床上睡过。”
他这句话说得暧昧不明,如同镜头里昏黄的灯光,周茉脸撇到一边,明明他现在没看着她,但周茉就觉得他在盯着她瞧。
“你那时候跟现在完全不同,简直是个忠贞烈男,你现在就使坏!我被你骗了!”
楼望东轻嗤了声:“才认识女孩就撩来撩去的,算什麽正经男人。”
周茉不由想到酒局上那些并不相熟的男人,毫无边界的邀约和言辞令她反感。
她为什麽会喜欢那麽远的楼望东呢,或许就是因为他太远离城市,太归真了。
所以,她又怎麽能怪这个距离,是她不远千里去找到他的。
她此刻侧躺在床上,镜头就朝向床头柜了,眼睛困得半阖半擡的,睡意朦胧道:“你给我订的午睡房间,我给爸妈住了,我跟他们说是你订的,他们让我跟你说声谢谢。”
电话那头的楼望东靠坐在床上,低声落了句:“嗯,茉莉没有骗我。”
周茉唇角微微一翘:“晚安。”
阖上眼的前一刻,通话挂断。
手机“吧嗒”一声放到床头柜上。
楼望东左手垫着後脑勺,右手拉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堆满了他从北京带来的安全套。
他拿出一盒在手里掂了掂,茉莉睡着得真快,他还想让她一个个检查的,全都没开封。
他也还没开封。
远处的青草地在晨曦的光辉下揭开夜幕,身姿矫健的一匹匹高大赛马在伊敏河边饮水。
昔渠迎着风过来,眼睛都睁不开地眯着:“你看啊,春天来了,马都要配种了。”
楼望东眼神睨他:“我谈恋爱了。”
昔渠白了他一眼,气笑了:“谁问你这个!我是说我忙得很!要给马配种了!”
楼望东淡定接着道:“茉莉昨晚跟我打电话到半夜,我都没说忙,你忙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