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占打开最上面的盒子,还剩一颗,她拿起来吃掉。
她很喜欢这个味道,可能是唯一支持牌子的顾客……好吧,看来还有人支持,连盒子都舍不得丢。
时阙在后面收拾她的衣服,两人安静地各做各的事。
半晌后,时阙脱掉风衣,解开枪套,把手枪放进床头柜,一边一个很整齐。
“没有路线图之类的东西吗?万一安全屋被人发现,我们该怎么逃跑?”东占含着糖,说话声音模糊。
时阙:“我没有准备,遭到敌袭我会以你性命优先,你等待在这里就好。”
东占皱眉,跃云的安全屋怎么会连逃生道都没有,她突然想起什么,悄悄把放在窗户上的脚收回来。
“……这里真是安全屋吗?”
套间里有厨房,时阙背对东占,洗手准备做晚饭。比起她家的小厨房,他在这里不用一直低头,去掉武器后只穿白衬衫,头发在暖光下显得柔软,他更像在攻读学位的学生。
“不是,这里是我家。”
比起暧昧对象说是自己家,说是公司地产更让人心理平衡,毕竟东占打工三十年才能买庄园角落那座喷泉。
主人不回家,家具盖白布,大房子真可怜!
东占望着窗外,仔细观察一番后来到餐桌,时阙简单做了些东西,她边吃边问:“你家的安保系统是几级?”
时阙用白布擦手,脱掉围裙,坐到她对面:“没有安保系统。”
东占的叉子转动几圈,刚想套其他话,结果对面人更先开口提问。
“你的订婚对象是谁?”
时阙没有吃东西,双手放在桌上交叉,温和看向她,似乎就像认识许久的朋友关心她。
东占一愣:“……怎么突然问这个?”
时阙低头,抚摸刀叉:“很好奇。”
三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没有一丝「好奇」代表的情绪,平静的声线如夜间溪流,只有微弱的涌动声。
他接着道:“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男人?”
饭桌不大,桌面只有一瓶假花,能将探寻的视线遮蔽,无法完整窥探对方表情。
密闭空间会让他人存在感无限放大,为了躲避这份压迫,东占身体后仰,沉默后回答:“你来这么多次,在我家发现过其他人痕迹?我如果知道你是特工,应该会更注意一些。”
甩锅大法,屡试不爽。
东占皱眉,用一种你怎么不懂我的语气埋怨。
时阙默不作声,最后声音变得极轻:“你想跟我结婚?”
东占打太极:“你是一个好人选。”
撒个小谎啦,顶级特工怎么可能会是好人选?
从两人相遇开始,就不正常。
那天东占加完班,与新朋友在酒吧畅聊到半夜,各种人生宏图都制定完成,结束后她回家,准备洗澡时发现有人。
不速之客从窗户翻进屋,闯进浴室,脸色平静,正在徒手取子弹,眼睛都没眨,花洒水压不够,比他血流得还慢。
两人对视,黑漆漆的枪口已经抵在她额头。
东占保持开门动作,丝毫不敢动。
大脑里的酒精完全蒸发,她把包里的薄荷糖掏出来吃:“您好,这是我家,你非法闯入罚款一万,可以私了,但我要收三倍,包括封口费,打扫费,精神损失费。”
时阙思考片刻,放下枪:“我需要你的ID。”
他不会随意杀平民,但需要平民的身份信息,一旦东占泄露行踪,会被立即灭口。
东占报了一串数字,接着报第二串:“这是我的账户,往里面打钱就行。”
时阙点头:“嗯……”
他话没说完,突然低头闷哼,腰间皮肤呈现一小块黑色,明显是中毒了。
东占见状,直接把门关上。
她在药盒里找了找,也没解毒剂,当时脑袋不太清醒,便拿了颗薄荷糖,从门缝里递过去。
两人什么话也没说,反正最后时阙接了过去。
东占记得那晚有雨,淅淅沥沥,她坐在浴室门口,听着自己的水费哗啦啦地流,比外面雨大多了。
后面一来二去,时阙的确很有姿色,他们发展成更深层次关系,但从不跨过那条线,因为这段关系很轻易断开,没有真心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