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姑娘回答:“白水郎就是蛋民,蛋民你知道吗,就是下海捕捞珍稀鱼类和珍珠的渔民。江神开宴之时,水面下水族都被吸引而来,会携带不少异宝,更是有蚌族借此机会,淬炼宝珠,此时将宝珠摘下,莹润光华,月亮精粹之光长久不灭。无论是卖与矜贵之家还是山上修士,都可得一大笔钱,更是可用神仙灵石交易,所获利润足以让人抛开身家性命了。”
说的自己也好想去捞一点。
“不过每年死于此地的白水郎都很多,十去一归说的就是他们了。”锦姑娘轻轻叹气,“如若能回来,必然是身携巨宝。”
她说到这里,不由得笑了笑,看向季远:“季公子不去试试?”
季远刚要答话,身後传来一阵酒气,随即一个温醇关切的声音在身後响起:“万万不可啊,季公子,如此危险之地,切不可去犯险啊。”
季远刚侧身,就撞到白长贺的怀中,一股酒香飘过来。
只见白长贺一只手抓住季远,一边转向锦姑娘:“锦姑娘切不可这样对季公子说,万一季公子真的下去,可要如何是好。”
锦姑娘一笑:“是婢子失言了,白公子勿怪。”
季远难受,去不了了。
白长贺应该是喝醉了,这本来就喝了一个白天,现在晚上又喝,现在被海风一吹,没有醉晕过去,已经是海量了。
魏圣继也走了过来,看到白长贺和季远拉扯在一起,不由来的有种奇怪的感觉,本来白长贺就喝醉了,怎麽现在看去有种季远往白长贺怀里贴的样子,这,都要把白长贺撞的往後面倒了。
魏圣继有点看不下去,对一边的两名侍女道:“去,将白公子扶去客房休息。”这不醉死,也要被季远给撞死了。
魏家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季远想要装醉去和白长贺睡一个房间,没想到眼睛看到一处。
“这些人干什麽去?”
除了那些有舟子的小舟游弋在光亮之外,还有一些小舟直往光亮而去。
锦姑娘看了一眼:“哦,那些啊,应该是一些想要去求取机缘和异宝的修士吧。”
白长贺似乎已经醉的不清醒了,他将下巴搁放在季远的肩头,看着黑暗海面上亮起的莹白之光,忽然点指一艘小舟:“嗯?那不是仪公子吗?”
仪公子?
是我想的那个人吗?
季远专注目力,看过去竟然在一艘小舟之上,正是喝酒喝不见了的仪忘言。
只见月光之下,仪忘言站立小舟船头,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风姿无双。
锦姑娘也望之出神,如此丰俊之姿的年轻人想不到竟然也是一名修士,想要去水神宴上讨要一分机缘?只是玉带江水神也绝非良善,机缘更是难求。
季远正想着,这个死东西也跑过去干嘛?
冷不防搁在肩膀上的人头说话:“呃,他好像在吐哎?酒喝多了吗?”
季远一惊,凝目望去,原本如鹤立鸡群,如谪仙一般的仪忘言果然在吐。
但他不是因为喝酒喝多了在吐,季远目力非一般人所及,他看到仪忘言是在吐血。
这个死东西,晕船晕吐血了?所以说就不要勉强去那个什麽水神宴求机缘啊。
季远正想办法要去捞人,忽然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我丶我去上个厕所!!”季远大喊一声,把周围的人吓了一跳,尤其把头放在他肩膀上的那位,被季远一喊差点摔过去,幸好魏圣继站在後面挡了一下。
锦姑娘也吓了一跳:“去茅厕就去,喊这麽大声干什麽?”
季远转身就跑,跑到无人处,拿出芥子袋点了一遍又一遍,一脸惨白。
完了,原本要药噶苏雨眠的那些槐花酿,少了一瓶。
里面是可以药死元婴的剧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