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的天赋,叶藏君。”森欧外注视着他道,“不用压抑你的能力,你就是不同的。”
……
我从梦中醒来,外面天才蒙蒙亮,打开手机一看,刚过六点。
改了方式後,那些记忆在夜晚时就会陆陆续续地传送过来,可惜我睡眠本就浅,于是不可避免地就被影响了休息质量。
我一个晚上反复醒来了三次,这会儿也毫无睡意了,干脆打消了睡回笼觉的想法,翻身起了床。
这是我借住在这的第三天,楼下就是酒馆。
酒馆的女将人很好,说二楼的休息室反正她也没什麽用,干脆就收拾出来给我借用。
说是二楼的休息室,其实是一个差不多十平米的房间,沿着角落狭窄的楼梯上几级台阶後丶转头就能看到。屋里只有一张单人床和一套桌椅。
我坐着发了会呆,让早晨的清冷气使自己清醒了,才站起来换了衣服,也不下楼,胡乱吃了点囤在房间里的东西,就坐在屋内唯一桌子旁赶起稿来。
倒不是我有多勤奋,只是现在也没有什麽别的工作了,就只能天天画画。
这些漫画虽已有了些人气,但所得收入显然不够购买住宅什麽的,且我也没有什麽存款可供长期租房。
至于现在能够待在这里,其实有些偶然的因素。
。
我随便走进一家酒馆,喝酒。
这原本是一时兴起,源于一个有些可笑的想法——在酒馆里宿醉到天亮,就可以避免露宿街头的惨剧。
但这对我来说竟然也有些难度,因为无论是在自己的印象里还是在“叶藏”的记忆中,我的酒量都相当好,很少喝醉。
我有些局促地坐在座位上,把两只手的手指交叠放在桌面上,时而攥紧时而松开。然而当我又快又急地一口气喝完面前的酒,两三杯电气白兰地落肚之後,灼烧般的感觉慢慢地从胃部蔓延上来,我随之感到“被解放了”似的,莫名松快起来了。
哪种酒的酒劲上来得最快最猛,还是堀木对我说的,虽然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我确实有些醺醺然了。
说起堀木,他是我认识的第一个都市痞子,然而和他相处的那段时间已经过于久远,我也没有太多印象了。
我这人生活技能是有的,但在外的生存本领确实是近乎于无。
如何在买东西时砍价丶把少量的钱发挥出最大的功效;如何因地制宜地选择不同的交通工具,在更短的时间内到达目的地;如何在便利店和摊贩卖的定食便当里做出更划算的选择……
这些都是在和堀木交往时学到的,在我当年离开青森後最初的那一段漂泊日子里帮了我不少忙。
…啊,不对。
认识堀木的是“叶藏”,不是“我”。
这几日下来,“叶藏”的记忆已经彻底和我原本的记忆混在一起了,加之或许是穿越前的经历本就没有什麽值得记忆的事丶竟然逐渐模糊和忘却了起来,且又因我也没有特地去分类这些记忆,于是在认知上不免更加混淆。
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往嘴里灌着酒,随着醉意上涌,我的大脑迟钝了起来,眼前的景象也逐渐变得朦胧。
终于,我倒在了吧台前。
……
上了点年纪却依旧风韵犹存的酒馆女老板看着那个一杯杯喝着酒的年轻人。
对方浑身都散发着能够吸引人探究的忧郁气息,但是作为酒馆的女将,她见过的失意客人实在太多——中年失业的男人丶只买得起劣质浊酒的落魄上班族丶附近的艺妓……总之,他这身气息在这群人中间也并不突兀,所以并没有马上引起她的什麽注意。
唯一比较特别的大概就是他的容貌过于俊秀,而且看起来年纪很轻——尽管对方说自己已经成年了,可照外表看,顶多刚成年。
那人坐在吧台末端的座位上,点的全是高度数的酒,却一个人安静地把面前的酒全部喝掉了,那架势倒像是常年酗酒的人。
但是显然再好的酒量也经不住这麽喝,于是当夜色逐渐加深,酒馆里的人越来越少时,他终于醉醺醺地倒在了桌前。
不知是不是因为年纪大了,女将莫名对这个醉倒在吧台前的年轻人起了点关怀之心——且他醉过去之後趴在桌面上,露出来脸庞乖巧沉静,唯有两颊和鼻尖上染上一点红色,这副模样实在是惹人怜惜。
于是女将走过去轻轻把他推醒,说快要打烊了,问有没有人可以来接他。
那人纤长的睫毛动了动,睁开了眼,黑色的眸子里却依然是一片醉意朦胧,大概是没听清她说了什麽,他下意识地从口袋里摸出一沓纸币把酒钱付了。
女将无奈地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对面的人沉默了一瞬,才用了几乎接近于怯懦的语气说:
“我没有能来接我的人……也没有住的地方……”
他用充满了忧郁之色的双眸看了她一眼,随即又垂下了头。
他的面孔还存着些学生气,却说自己是初来横滨的落魄画家。
“这样啊……”女将思考了一瞬,“那要不今晚…可以先在这将就一下?二楼还有个房间,我给你收拾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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