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某人逐渐展露出得小脾气,温立倒有点乐不可支地意思。
“小子,你过来!”宿老头紧锁眉头,招手示意他过来。
“是没法修了吗?”
“也不是没法修,就是这手机款式太老了,屏幕没法换碎成这样就算修好了也只能勉强看,你确定还要花大价钱来修?”宿老头从滑落的眼镜的空隙间瞅着温立,因为被占用了午睡时间表情有些不耐。
“没事,能开机就行,不过您这儿有配对的电池吗?”
“没新的,只有块从旧手机上扒出来的旧电池,待机时间只有半天。”
“好。”
宿老头又瞅他一眼,没说话低头拉开储物抽屉在一堆乱七八糟的零件里扒拉出一块半旧不新沾了点油渍的电池然後随意用手边的抹布擦了擦就装上去递给温立。
“行了,你试试。”
温立接过来道谢:“多少钱我给您。”
“贰百五。”宿老头工具一扔,不咸不淡的。
“……”
插上电话卡,开机键摁了好一会儿屏幕才亮起来,随着红白字样的logo显现连同落灰很久藏在小小机盒里的往事一起被发现。
机子太久摁键不太灵光,温立连摁好几下不小心打开了一直闪烁的企鹅图标看清屏幕上的对话後他愣在原地,不敢置信这竟然是自己当年发的消息。
男人震惊到失语,喉咙紧张的上下滑动,视线粗粗扫了扫聊天记录。
那些充斥着青春年少时困惑,迷茫以及相互宽慰的情绪全部重见天日,如同捡回了丢失很久的那片少年记忆碎片,抚平了一直以来总是会刺挠的缺憾。
长巷子里树荫繁茂,炙热毒辣的阳光烤晒着青石板安静的只剩燥意十足的蝉鸣声,温立从未有过这样狼狈时刻偏偏他此时只恨不得脚下步子迈的再快一点。
——
而遥行挂掉电话後就被邹岩抓去看她们约的那家摄像师过往拍的照片以此来挑选喜欢的类型。顾庭喻在旁边备课写教案,除了偶尔在她们俩选择困难症犯了才会能有机会说两句外没人搭理他。
俩姑娘脸贴脸的凑在一起旁若无物的窃窃私语,甚至有人敲门都没听见,顾庭喻看眼门口大概能猜到是谁,神情由郁转晴。
温立人来的突然,也没说几句话就把遥行接走了剩下邹岩和顾庭喻面面相觑,确切来说是邹岩单方面的尴尬,顾庭喻则淡然自若的摘下丝边眼镜合上笔帽。
“走吧。”他轻扬下巴示意看壁挂钟表,“我们也该出门走走。”
邹岩的後背神经损坏有点严重,大部分时间都是木的感受不到什麽感觉,前段时间顾庭喻带她去市里找了一个老中医扎了一个疗程的针灸後症状有所改善故此那个中医提的任何建议顾庭喻都奉为圭臬般执行。
例如每天下午三四点的出门活动。
邹岩若有所思地皱皱眉不大情愿的讲:“我困了,想睡觉。”
“你四十分钟前才睡得觉。”
“……太热了,今天外面36℃出去一圈会热死的。”
顾庭喻深深看她一眼没揭穿她的小心思,佯意同意坐回原处继续开始写东西:“也是,那就等五点多太阳下去了再出门。”
邹岩:“……”
“那你先回吧,我一会儿到点了自己下楼转转就行了。”
“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有什麽不放心的?。”她越想越郁闷,知道扭不过他最後破罐子破摔抓起钥匙往外走,“走走走走,行了吧!”
顾庭喻这段时间被磨得没什麽脾气,只能叮嘱:“慢点,小心摔倒!”
遥行在很早以前就想像过温立家里的样子,不是详尽的,单单有个朦胧的虚影。
然而今天进来的一瞬惊奇的发现竟然能和想象中的样子重叠且具体化,她有些喜悦。
不过她还来不及消化这种心情整个人就被用力的扣进怀里,鼻息间满满都是男人带着汗意的潮热。
“怎丶怎麽了?”遥行被抱得双臂停在半空无处安放。
“你是不是认识一个叫L的网友。”温立尽量保持平静的语气。
“?”遥行一时懵住,脑子卡壳,“……以前是有认识过这麽一个人,不过已经很久没联系了。”
在互联网世界,一旦失联能再寻找到对方的可能性几乎是微乎其微,这是遥行在尝试过所有方法以後得出的结论。
“……那个L就是我——”默了默,温立还是没忍住的轻笑出声,“你说巧不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