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哑然,鼻子里呼出的热气一点一点烧着她,脑子里忽然飘的都是温立那张脸。
饿了一天,遥行胃口极佳,碗里的饭吃的一粒不剩,邹岩看她这麽给面子忙拦住她动作:“我来我来,看你这麽弱不禁风的样子,我实在是狠不下心奴役你。”
遥行乐了,双臂抱怀饶有意味得端详她,嘴角瘪下去摇头晃脑的说:“算了吧,小的受不起,谁知道您老肚子里又揣着什麽水呢?”
邹岩“啧”一声,眼睛含笑瞪她。
收拾完後,两个丫头齐齐躺在被窝里,相互抱着搓热。
邹岩牙齿打颤说:“小遥行,你电热毯呢?怎麽没开?”
遥行抽气回道:“坏了,我也懒得跑出去买。”
“……”
“你不早说,早说我就不来了,你这简直就是‘布衾多年冷似铁’。”
“呦,你什麽时候这麽会拈酸嚼字了,顾庭喻得教课水平还真不赖。”遥行冻的缩手缩脚外还不忘调侃。
邹岩嘁了下,猛地把一双冰手伸进遥行脖子里激得她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她气急败坏骂道:“邹岩你有病啊!”
“嘿嘿,这叫魔法攻击!”
“去你个大头鬼!”
屋子里只有一个灯泡敞亮着,白炽灯得光线扎扎打在眼皮上,睡了一天,遥行这会儿虽然脑子像坨浆糊,但是却毫无睡意。
“暧——”邹岩热乎乎的脚碰碰她小腿,翻了个身神色变得有点严肃:“遥行,你文理分科怎麽想的?”
“嗯?”
一般学校文理分科都是在高二的时候,但一高为了节省时间,缩短战线,高一第学期末就会要求各班学生填写意向进行分科。
但现在才十月初,遥行压根没想过这个事,她打了个哈欠:“还没,怎麽了?你的成绩有什麽好纠结的,文科,理科随你挑。”
虽然口上这麽讲,可谁都清楚,一高小班里从来没有人会选文科,这是一种不言而喻得约定俗成。
孩子有没有想法,有没有偏好倾向,未来如何这些东西统统不重要,重要的是家长和老师是站在同一战线上的。
文科全靠死记硬背,没有出息。
理科未来就业宽广,灵活性高。
在学生时代,每个人都是被迫抉择,被迫于那些大人口中的条条框框,甚至于在自己“选择”时也用起了那些“有理有据”。
一时之间,周围人皆是如此,互相帮忙劝说,拿着对方的言论套在自己身上,哪里管合不合身,配不配套。
明明都是一群半大得毛头孩子,却自以为算尽了一切,实则只是在畅想意气风发得未来,从未想过失败後得结果能否承担的起。
即使有,也只是轻轻略过,如轻鸿带过水面,淡淡绫波而已。
邹岩眉头深锁,想了很久,说:“我想选文。”
遥行睁大眼睛,疑声问:“为什麽?”
“你文科理科虽然成绩都好,但你明显属于灵活性更好的那类,学理对你来说不是更轻松吗?”
她的观念里秉持着人生太长,能少吃点苦就少吃点,何必自找烦恼?
邹岩说:“我觉得吧,人生需要处处挑战,一澜无波得生活多没趣啊——”
“得了吧你。”遥行打断她,“因为顾庭喻?不是,他当年不是学的理吗?”
“唔——所以,也不全是因为他。”邹岩半遮半掩得答,“我突然很想当老师,不是像咱们学校的这种,是想要支教。”
“支教?”
“对啊,就是去那种偏僻山里教那些孩子学东西。”
遥行尊重得点点头,但那天过後就抛之脑後,忘的一干二净。
“你嘞,你选什麽?”说完想法後,邹岩浑身轻松下来,她特别喜欢和遥行讲这些心里的事,不单单是因为从小一起得姐妹淘情谊,更多的是因为遥行这个人不会毫无根据,特轻浮得否定你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