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宫。
宋落疏回到寝殿,换了身干净的衣裳,便抱着如意懒懒地倚在美人榻上吹风。
她回想着今日在千羽司中见到的情景,不由再次感叹,那地方实在太破了,也不知父皇怎麽想的,竟把这麽一群人高马大的汉子养在那里。
想了想,宋落疏叫来晚月,让她吩咐小厨房晚上多做些荤腥,给晏朝补补身子。
他身上瘦了不少,不仅是腰,还有别的地方。
晚月退下後,宋落疏随手拿了本书册在手里翻看,忽然想起明日便是秦松玉离京的日子。
她想着该给秦松玉准备一份饯别之礼,便亲自去了趟库房,挑挑拣拣半天,最後挑中了一尊雕工精致的玉雕和一幅前朝的古画。
“琼花,过来帮本宫看看,哪个送给先生合适些。”宋落疏唤道。
琼花走进来,“殿下,秦先生今日晌午便离京了。您这礼物怕是送不成了。”
“先生已经走了?”宋落疏惊讶地擡起头。
琼花点头,“秦先生从宫外回来,便去御书房向陛下辞行了。听说陛下极力挽留,想让先生在京城多待几日,到底还是没能留住先生。不过奴婢听说,先生感念圣恩,临行前开了卦盘,为陛下求了一卦国运。”
宋落疏皱起眉。
秦松玉曾立誓不再轻易窥泄天机,如今却愿意重开卦盘,可见他是铁了心地想离京归乡。
宋落疏抚着手中的玉雕,心里有些惋惜。她原想着明日与先生好好道别的。
吩咐琼花把东西收起来,宋落疏继续倚在榻上看书。
晏朝今日回来得很早。听见熟悉的脚步声,宋落疏撇下书册坐起身,眉眼弯弯地望向他,“阿晏。”
少女语调轻快,尾音娇娇地上扬,像微风拂过一池春水,潋滟开动人的涟漪。
晏朝喉间微动,垂眸敛起眼底神色,快步朝宋落疏走过去。
“殿下在做什麽?”
“闲来无事,看书打发时间。”宋落疏踮起脚,环住晏朝的脖颈,带着甜香的呼吸便轻盈地落在了他脸上。
她近距离地看着晏朝,浓密的羽睫轻眨两下,其中意味再明显不过。
她现在心情很好,所以格外想与他亲近。
晏朝乖顺地亲上她的唇,宋落疏闭上眼,勾着少年劲瘦的腰,把人带到榻上去。
吻着吻着,她很快察觉到晏朝有些不对劲。
他吻的很轻,蜻蜓点水般,只在她唇上留下湿漉漉的一点,那双琥珀般的眼睛往常总是虔诚地望着她,浸着漂亮的欲。色,可眼下却有些飘忽不定。
他不专心。
宋落疏不大高兴了。
顺手从枕下摸出那柄蛇皮软鞭,宋落疏一手握紧那截紧实的腰,一手挥鞭,重重落在少年的臀上。
“唔……”
少年腰线颤了颤,一瞬回神,无辜又茫然地看着她。
“怎麽心不在焉的?”宋落疏蹙眉,擡手又在他另一侧臀上落了一鞭,故意加重了语气,“好好伺候。”
“……对不起。”
晏朝耳尖泛红,低垂着眼,温柔地吻上那两瓣朱红的唇。
他不是有意走神的。
离开千羽司前,刘青山神情严肃地对他说了那千羽门的种种危险之处,试图劝他改变心意。
晏朝当然没有被刘青山说服,可回宫的路上,他却忍不住开始担心,如果他没能活着走出千羽门,他便永远见不到殿下了。
他死了,殿下会难过吗?
会不会短暂地为他流几滴眼泪,之後便另寻新欢,彻底忘了他?
一直到走进寝殿,晏朝脑海中都是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唇齿间有淡淡的蜂蜜甜香,是宋落疏唇上的口脂味道。晏朝珍惜地把她赐予的甜津尽数吞咽入腹,逼迫自己不再想千羽门的事,虔诚地亲吻起她饱满盈润的唇珠。
宋落疏时不时会漫不经心地在晏朝的臀上落下几鞭,然後她便会看见少年的腰不受控制地战栗颤抖,身体猛地前倾,却又不敢碰到她,只能克制着,小心翼翼地回到原位。
每落下一鞭,少年的服侍便愈发卖力,仿佛被鞭子驱使着,竭尽所能地取悦她。
伴着鞭子落在臀肉上的清脆声响,少年喉咙里溢出诱人的丶求饶般的呜咽,很快隐没在宋落疏的柔软的唇瓣间,化为晶莹勾缠的银丝。
是了,他竟敢在殿下面前不专心,是该罚。
晏朝恨不得现在就给自己一巴掌,让自己长长记性。
抱着晏朝亲了一会儿,宋落疏渐渐没了力气,她松开手把软鞭丢到一旁,睁开眼,就看见少年微微发红的眼眶。
她一怔,下意识问道:“哭了?”
晏朝摇头,呼吸不稳地落在她鼻尖,像一团潮湿的丶未落雨的云雾。
“殿下。”他哑声开口,祈求地望着她,“奴想向殿下求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