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躺在方谏身下的样子。
多种多样的监控视角,遍布我家每个角落。
怪不得。
怪不得时遇会那般熟知我的隐私。
原来他一直在利用摄像头偷窥我。
当我洗澡时,睡觉时,如厕时,从未想过,自己家里藏满了密密麻麻的隐形摄像头,而那些摄像头的主人,是我家隔壁的变态杀人犯。
根据相片里的场景推断,从我刚搬进这间公寓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偷窥监视我了。
恶心。
好恶心。
我嫌恶地盯着地上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还真是,每多了解你一分,就多厌恶你一分。”
我克制不住地反胃,想要立刻回家找出并砸烂每一只摄像头。
现在已经夜深,应该遇不到其他邻居。
然而,我刚从时遇家走出来,便看见了正站在我家门口的方谏。
他还是没有耐心等到明天,直接跑来了公寓找我,一转头,便目睹了半夜从男邻居家出来的我。
夜幕之下,方谏没有留意到我身上的血迹。
他又惊又怒:“你口中的急事,就是跟男邻居乱搞?”
天大的误会。
我连忙拉住他:“听我解释。”
方谏猛地推开我,大踏步冲进时遇家:“我倒要看看这个奸夫长什麽样!”
几秒後,愤怒的脚步声戛然而止。
我跟了上去,只见方谏正瘫坐在血肉模糊的尸体旁,浑身战栗。
“你应该看不太清他的长相。”我无奈道。
“人是你杀的?”方谏转头看向我,眼中满是惊恐。
我走向他,试图解释前因後果:“是他先——”
“别过来!杀人犯!”方谏哆嗦着掏出手机报警。
我愣在原地,脑中骤然浮现出前世婚礼上的场景。
在时遇掏出刀後,方谏条件反射地拉着我跑,结果我被婚纱裙摆绊住,不小心松开了他的手,导致失去支撑摔向地面,最终被时遇挟持。
真的,只是因为不小心吗?
因为那时太过慌乱,我自动忽略了很多细节。
如今仔细回想,好像,是方谏主动甩开了我。
在我被裙摆绊住,无法前行之时,他第一时间甩开了我的手,独自跑向了安全的地方。
是他先松手的。
是他将我推向了时遇。
在我被羞辱时,开口维护我的人,不是方谏;在我被挟持时,站出来与犯人对峙的,不是方谏;在我被摔碎时,扑上来拥抱我的人,也不是方谏。
我的新郎,从头到尾,似乎,什麽都没有做。
原来如此。
原来,被时遇毁掉的,并不只是我的婚礼,还有我的爱情。
原来,那个自以为幸福的新娘,在危难之时,被新郎果断抛弃了。
这一世的方谏,在发现尸体後,毫不犹豫地选择报警,又一次,抛弃了我。
一个完美爱人,不论贫穷与富贵,不论杀人与分尸,都应该无条件站在我这边才对。
显然,方谏并不是那个人。
我拾起地上的斧头,没有一丝迟疑,用力劈向他的脑袋。
可惜被他躲了过去。
“你刚刚,是想杀我吗?”方谏一脸愕然。
“手滑而已啦。”我无辜地笑,再次举起斧头。
“疯了!你真的疯了!”他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往门口跑。
我快步跟上去,又朝着他的小腿重重砍了下去。
斧头嵌进血肉里後,拔出来时还稍微费了点劲。
惨叫声震耳欲聋,这下是板上钉钉的扰民了。
方谏惨白着脸,不顾伤口的剧痛,一瘸一拐地往外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