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灵魂是什麽?”白芷忍不住问出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她盯着妇人看了许久,看不出她的底色是什麽,正常百川院的弟子她多看几眼是可以大致看的出来他们的本相。
听到白芷的问话,妇人放声大笑,她的笑声无邪又烂漫,半晌才顺着气回答白芷,“我是个人呀,我的灵魂也是人。我知道小姑娘你的灵魂是株人参,我说的对吧?”
原来是人类啊,白芷恍然大悟。她曾经听苍墨讲过世外源那些人类的故事,那些人里有聪明的,也有智力缺陷的,有善良的,也有邪恶的,各式各样精彩纷呈。
但苍墨告诉过她,如果遇到人类最好远离,因为大部分人类都比妖怪更狡诈,会不择手段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想起苍墨的叮嘱,白芷下意识想逃离。然而,她还未开始行动,手脚立马被马车上不知道哪里弹出来的镣铐困住。
“你想干什麽?”白芷挣扎着试图脱困,然而她越挣扎,手上的镣铐缠得越紧。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在她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苍墨说的对,人类太可恶了!
妇人欺身上前,近距离盯着白芷,用手去戳她脸颊,雍容华贵的脸上带着纯真地笑,“你不要乱动哦,乱动的话会把你越捆越紧,会难受的。”
“你知道我难受就放开我呀!”白芷气结又郁闷。
妇人摇头拒绝,“不可以,我一个人实在太过无聊了,我想要有个人能陪陪我。”
“你一个人孤单的话可以叫你家大将军回来陪你或者你把我放了我也可以陪你玩而且还可以带你出城去玩再或者你想玩别的什麽东西都可以但是你至少先把我放了!!”
情急之下,白芷语无伦次的胡说八道,上马车本想着躲避护城卫的追捕,但现在来看,这面容姣好的妇人比护城卫还可怕。
不管白芷说什麽,那妇人总是面带笑意坚定的摇头,多馀的一句废话都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一直咕噜咕噜前进的马车停了下来,马车外有人来请示妇人。
“夫人,回主殿还是别苑?”
妇人轻声吩咐,“直接回荷花苑。”
白芷:“???”
哪有人直接八匹天马直直入府,都不带卸马车的吗?
她本想着下马车时找机会逃跑,然而他们根本不下马车,八匹天马拉扯的黄金马车直接驶进大将军的府邸,行驶在府邸院落之间。
就很离谱。
过了许久,马车的车轱辘轴终于不转稳稳地停靠在某一处。然而那妇人依然不下车,斜斜依靠在马车内壁,悠闲又惬意地盯着白芷看。
哗啦啦声响在耳边炸响,片刻後,马车里突然亮了起来。白芷朝四周看了眼,原来是马车最外层的锦绣华盖被撤去,马车停靠在一池塘荷花边的草坪上。
锦绣华盖去掉後,将军府上的匠人从善如流地开始拆卸马车上木板。每块木板在匠人灵巧的手里完整无缺得拆卸下来。
很快,整辆马车被拆了个七七八八,剩馀的部分看起来就像是黄金铸造的牢笼。
白芷张了张嘴,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一幕。黄金牢笼与百川院的天牢看起来差不多,只不过这黄金牢笼四面漏风,以天为被以地为席。
“怎麽样?这里的风景不错吧?”将军夫人伸了个懒腰换了个姿势继续躺着。
摇曳生姿的荷花在微风轻拂下送来淡淡的花香,混合着池塘里淤泥腐败的气息,形成无法形容又实在怪异的味道。
这种诡异的味道直冲脑门,白芷差点呕了出来,她屏住呼吸闷声闷气道,“你打算一直把我放这?”
一直将她放在这个鬼地方,她一定会呼吸不过来,当场死在那里。
将军夫人无所谓地笑笑,“你不喜欢的话,我给你换个地方。”
白芷使劲憋着气与将军夫人商量,“不关在笼子里行吗?”
“不行哦。”将军夫人想都没有想,直接拒绝。她站起来,在黄金笼子里轻盈的转圈圈,像精灵像蝴蝶更像轻盈又灵动的少女。
“你看,这笼子多漂亮。它美丽又坚不可摧,它璀璨又牢不可破,它一直都在呀……”
将军夫人囔囔自语的同时一直在黄金笼子里翩翩起舞,跳着跳着她倒在笼子里痴痴地笑着。
这一幕看呆白芷,她既听不懂将军夫人囔囔的话是什麽意思,也看不懂她舞蹈表达的含义。
只是在懵懵懂懂的感觉她不开心,她不快乐,似乎想要什麽却又无能为力的痛苦。
“你是不是不开心?不快乐?想要离开这里?”白芷坦诚地问出自己的想法。
将军夫人笑了,笑容天真又残忍,“我没有不开心啊,也没有不快乐。我可以过自由随性的生活,有很爱很爱我的丈夫,我的人生是圆满的。”
鬼市灰蒙蒙的天,在五彩缤纷灯光照耀下,像是蒙住珍珠的那层灰,更是被黄金牢笼切割成无数块,零零碎碎。
白芷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麽,下一刻就听将军夫人吩咐手下的人说,“把“黄金囚”搬到我房间。”
“什麽?”白芷楞了楞,她想起来苍墨曾经给她讲过的故事。
金屋藏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