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好饿……”
少女捡回枕头,再次把脸埋在里面。
这份饥饿,并非来源于她没有吃晚饭的举动,而是一种说不出的奇怪空虚感,这便是告解之后她最大的烦恼。
想到这里,多萝茜自己的小脸也不禁红了起来。
她也不是完全不知道这空虚感本来的面貌——情欲。
自从告解祈祷时圣母给予了抚慰之后,她便时时都处在这份空虚之中。
尽管少女不再限制自己自慰,但很明显,只靠自慰解决不了根本性的问题……
她需要食物。
多萝茜可以通过直觉感受到这点,男性就是她应该去“吃”的食物。
身体上的变化并不完全是隐性的:少女的瞳色会转为宝石般的赤红,口中的虎牙变得异常尖锐,而且似乎更长了。
尾椎处总是在痒,似乎有一条尾巴正在成型,不过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有现任何实质性的变化,仅仅是感觉罢了,可每天晚上周期性的麻痒也绝不好受;这样的麻痒还出现在她后背肩胛之下双侧,以及头顶左侧——右边倒是没什么问题……总之,这让她无法公开活动,只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当初升的朝阳照进房间后,这一切都会随风而逝,好像一个梦一样。
但少女的梦境可能更可怕。
她最近只要一睡,就会梦到自己需要摆脱无数自动朝自己身体纠缠过来的,无可名状的触手。
这些触手虽然可以被攻击消灭,但少女的体力和魔力都是有限的,不可能无休止消耗下去,她只能边打边逃。
一旦被触手包围,无论是梦境中的少女还是现实里的多萝茜都会经历一次高潮,因此她总是猛然惊醒,然后现床单上不知何时浸透的水渍。
本来应该是噩梦一样的梦境,少女却不觉得排斥,她能清晰地认识到,在现实世界里不会有这样的触手出现,而且——多萝茜的脸再次通红,在梦境中被触手侵入下体,其实可以稍稍缓解一下她的饥饿感,她也因此认识到,自己完全可以不受到饥饿的折磨——只要她主动选择和男性交合。
夜晚的多萝茜绝不怀疑自己拥有压榨男性的能力。
她身体的变化之中就有这份天然的自信,以及一些“便利”的能力。
夜之多萝茜——现在姑且这么叫这位少女,对自己附近所有的荷尔蒙极度敏感,以至于“性欲”在她眼中几乎是可视化的。
即便她没有睁眼,也能“看”到弥漫在大屋南侧区域,浓得有如实质的粉红色云雾。
那是学徒们的宿舍,这些十几二十岁的青年们正是生龙活虎的年纪,每天的工作又繁重得够呛,哪有什么找乐子的机会?
压抑许久的性欲便好像一座大山一样凝实。
面对这些小伙子们,夜之多萝茜有自信让他们在几分钟之内就缴械,但宿舍实在住得太集中,少女又绝对不敢诱骗他们到自己的房间来,万一被家里人现就全完了。
可家里的院墙也高耸着,她自然完全没有去村子里其他地方的可能,所以在尚且能忍受的范围之内,她一直压抑着自己的饥饿感。
少女又转头看了看西侧,那里同样漂浮着十分凝实的粉色云雾,这让少女稍稍有点伤感。
她的母亲刚生下她没多久就去世了,自那之后,父亲再没对其他女人起过一点心思,这厚重的情欲就是明证。
里特兰德绝不是什么民风保守的地区,也有不少人给马克说过媒,他根本没必要使自己如此压抑,压抑到这个程度——
可她又能做什么呢?少女只是稍稍想了一下,便猛力摇头把这个可怕的想法驱散,这是她绝对无法接受的……可是……
“啊啊……还是好饿啊……圣母大人,我要因为我的罪孽而被惩罚至此吗?”
多萝茜绝望地向圣母大人质问着。
她现在当然不再相信自己有什么“不忠贞”了,这大概是目前身体变化给她带来的唯一好处,毕竟要吃饱也必须要靠“那个”,她就是再“忠贞”,怎么抵得过生存的需求呢?
突然间,多萝茜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一朵小小的粉色云雾从西侧的宿舍里分离开来,正在朝着她的房间飘动。
这意味着有一个学徒似乎正在偷偷朝这边移动。
好大的胆子。
多萝茜心想。
马克虽然对女儿百般溺爱,但面对学徒却是出了名的苛刻,甚至可怕。
他给女儿的房间里布置了魔法机关,一旦有人试图在未经房主允许的情况下闯入,立刻就会触动机关,遭受一连串魔法的正面轰脸。
如果这个闯入者侥幸不死,那么时刻放置在走廊的,等级高达31级(相对于学徒们来说)的机关傀儡便会立刻激活,斩杀那个不长眼的家伙。
这些措施的制作手段是铁匠的不传之秘,这些事情他虽然从未告诉过学徒,但“多萝茜的房间对于闯入者来说十分危险”这个事实,却在学徒间传得比原本的威力更胜不少。
按理说,连“这里能召唤红龙”这样离谱的传言都能相信的毛头小子们应该不会来自讨苦吃,可……
多萝茜静静地等待着。
少女一方面是想看看可能会出什么状况,另一方面,她也不是没有捉住一个落单学徒,从他那里多少获取一点“食物”的想法。
毕竟她对于饥饿的忍耐度是有限的,很可能早晚会落到随便抓个学徒就榨一下的境地,还不如早做比较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