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今天的祭祀和婚礼又有什麽关系?
疑窦丛生,却无人能解答。四人都在翻找着,企图从血迹未干的现场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可每个死者似乎都没有遗愿,安详得就差在脸上写上“我自愿的”。没有人化成厉鬼,连魂魄徘徊都没有,死者想说的话已经随着三魂七魄早登极乐,现场一片安宁。
“这麽大的规模,要麽是被搬动了,要麽就真的只能是自愿的了。”古晴空叹了口气,把剑随手擦了擦,收回了剑鞘。
“根据尸斑来看,恐怕这还真是第一现场。也许小少爷说的对,这些人真的是自愿的。”
“……”难得推断正确的宋雁与却高兴不起来。
到底是什麽东西,能让这麽多人心甘情愿地被埋在不见天日的地洞中,七零八落地死去?
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阴森的洞穴,狭长的通道,怎麽想都是一个连自杀者都不会选择的地方。
“而且我刚才看了,这洞穴就是刚才那段通道的终点了。周围的泥墙都是实心的,没有出去的地方,进来的人必须都怀有必死的决心。”宴厌开口道,“我们经过通道的时候,也并没有发现其他的岔路口,通道有且仅有的导向就是这里。这麽一来,他们唯一的入口只能是那个地洞。”
“难道他们也是祭品?”宋雁与问道,随後又自顾自地摇摇头,“不对,我们下来的时候可是毫无准备。这些人只是普通人,直接掉下去,更没有什麽活命的可能了,怎麽可能还完完整整地出现在这里?”
“而且洞底下的机关也不是用过的样子,连布料都没有粘在上面。”古晴空接过宋雁与的话,“所以,现在对整件事情了解的知情人躺在了这里,他们很有可能是整件事的背後主使丶机关的建造者丶最初的阴谋家。”
“今天在酒席的那些村民看起来都是知情的吧?”宋雁与提问道。
“他们都化成厉鬼了。”宴厌答道,“厉鬼也死了。”
“还有一个人。”晏归和道。
当宋雁与终于得偿所愿,被三拖一地带出去的时候,还有点懵,“不是,你们能出去啊?”
古晴空看着漆黑的天色,“啊,时间不早了,我们赶紧去找那个姐姐吧?”
“嗯,有理。”
“走吧。”
难得那三人达成了共识,宋雁与又被他们懵懵懂懂地拽走了。
白天人声鼎沸的时候还不觉得,一到了晚上人声偃旗息鼓的时候,四人才察觉了这座宅子的占地面积。重重复重重,楼台都是一样的形状,连挂着的“囍”也剪裁一致,完美得像复制粘贴。
“刚才不是走过这条路了吗,晴晴?”宋雁与弱弱地开口问道。
“走过吗?没有啊,你看柱子上的花纹有点不一样。”古晴空抹掉了额头上的汗,“刚才是那朵花转弯是向右拐,这朵是向左拐。”
“那……走吧。”
又过了一会,宴厌忍不住了,委婉又克制地提示了坚持“柱子上的花纹不一样”的古晴空。
“晴空,还是我来带路吧。”
整座府邸空荡荡的,四处也不点灯。四处张贴的“囍”字在冷风中摇曳,却听不到新婚的喜悦和闹洞房的欢笑。虽然这家人都死绝了,但连门上挂着的灯笼也没有亮起,要麽是这家人在他们掉下去的时候就因为不知名原因化成了厉鬼,要麽就是因为……
“幻境。”晏归和的声音在三人的脑海中响起,“回洞边。”
宋雁与一激灵,差点跳起来,幸好被晏归和一把摁住,揽在了怀里。
我!的!老!天!爷!
真的好吓人啊,他一瞬间以为小人跟他恶作剧,把声音换成了大哥的!!!
法诀形成的对话原来是这样的吗?直接在脑子里说话当真没事?!
四人还没回到洞边,幻境就自然解除了。
幻境制作者轻拿轻放,还没等他们有何动作,所有线索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再一睁眼,四人还站在洞底。
“不是吧?我没察觉出来就算了,你们都没感觉?”宋雁与狐疑地看了一圈,“闹了半天还在洞里?”
“说个不谦虚的,其实平日里梦境幻境都是绕着我走的。”古晴空率先举手发言。
以他在魔族的地位,魔巢里谁敢给他下这个?不要命了?
宴厌上辈子修炼的那套魔族法术就更不用说了,一身魔气谁给同类使绊子?
至于晏归和……
“手生了。”晏归和平静地说。
“嗯,我也是,一时大意。”宴厌紧接着回答。
“所以——”宋雁与看向古晴空,“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晴晴你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像别人一样老老实实承认错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