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後他又剪下自己的一缕头发,将两缕青丝缠绕在一起,郑重放进了一个荷包,贴身放好。
昨夜……是他们迟来的洞房花烛。
做完这些,他才恢复了惯常的表情,转身出门。
守门的是红着脸的秋月和双巧,解瑨看了她们一眼,吩咐道:“动作小声一点,不要吵到夫人休息。另外去给太夫人送个信,夫人今日身子不适,就不去问安了,二姑娘三姑娘和几位姨娘今天也都不必过来请安。”
等秋月同双巧应下,解瑨颔首,这才擡步离开。
……
汤婵一觉睡到直到日上三竿,才神清气爽地醒了过来。
阳光透过窗纸,洒向纱帐,今天是个好天气。
“夫人醒了?”帐外传来秋月的声音,“您要现在起吗?”
汤婵表情餍足地伸了个懒腰,“嗯,打水来罢,我要洗漱。”
秋月应下,双巧上前挽起床帐,汤婵一擡头,就看到了一张红成番茄的脸。
昨天的动静闹得不小,屋里又要了热水,双巧与值夜的秋月被迫听了一夜墙角。
但她的表情难掩高兴,秋月也是一样。
她们这些贴身伺候的,都知道解瑨每回歇在正房,都是睡素觉,如今可好,夫人总算是跟二爷圆房了。
双巧一看床上乱七八糟的痕迹,脸上红晕更深了。不过这没耽误她麻利的动作,一边收拾,一边还嘟囔道:“夫人,这事儿本来不该我们伺候的吧?”
秋月跟双巧都是未嫁的姑娘,值夜也好丶收拾床榻也好,这些男女主人的私事,本不该她们来做。
只是汤婵身边没有经过人事的嬷嬷,也没有通房,紫苏这个本该做通房的,被汤婵使唤成了高级秘书,于是便只好辛苦秋月和双巧了。
汤婵边洗漱边笑:“能者多劳,再说你们伺候我这麽久,也该见多识广了呀。”
小丫头一听,就又要跺脚炸毛,“您还好意思说!”
那些羞人的书就罢了,夫人竟然还不知从哪里弄来那些奇怪的小玩意儿,而且时不时让她们偷着在屋里点上小火炉煮一煮才用,不能煮的,也要用烈酒擦拭过才算完。
每回点炉子的时候,双巧都提心吊胆,这般□□後宅的东西被发现,她们可都没什麽好果子吃!
汤婵也知道丫鬟们的担忧,刷牙漱完口说道:“唔,不过那些东西现在暂时用不上,应该可以收起来了。”
双巧一喜,真的?
汤婵唇角一弯,毕竟现在她有更好的了。
至于跟解瑨一起用……以解瑨的性子,乍能接受就怪了,还是缓一缓再说吧。
太夫人听说汤婵病了,还特意派人来看望,等徽音跟德音下学回来,也手拉手来给汤婵请安。
面对两个小姑娘真心实意的关切,汤婵难得有点不好意思,正在这时,解瑨也回来了。
许是害臊,解瑨在外书房躲了一天,直到快用膳的时辰才回来。
徽音佳音见状,便很有眼色地准备告退,还是汤婵留了她们一起。
“今儿留在正房用膳吧。”汤婵笑着看向解瑨,变着法地逗他,“多瞧瞧爹爹长长见识,以後才不会被随便哪里来的坏小子骗。”
俩姑娘没怎麽听懂,而听懂了的解瑨则是无奈,“又胡说八道。”
他看向两个女儿,罕见地迟疑起来。
解瑨这些年忙于公务,和几个孩子都不熟悉,更不知道该如何跟她们相处,此时颇有被赶鸭子上架之感。
他沉默了一会儿,尽力放缓脸色,温和问道:“最近如何?”
两个姑娘连忙恭敬答了,“都好,多谢父亲关心。”
解瑨年纪轻,官位又高,为了压制住下属,不让人看轻,他早早就习惯板着一副面无表情的面孔,养成了一身严正的气势。再加上平日里又不怎麽跟孩子交流,两个姑娘对他这个积威甚重的父亲心存畏惧。
解瑨对此也没什麽办法,只好引着二人多说些话。
问答之间,两个孩子逐渐感受到解瑨的温和,心里对父亲的孺慕之情最终占了上风,慢慢放下了一开始的拘束。
原来父亲也没有那麽吓人!
小姑娘们恢复了这个年纪还有的活泼,佳音比徽音更外向些,聊着聊着就说起解瑨过生辰的事:“我们最近在给您准备礼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