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是在上一世闻见这东西只会觉得这东西虽然味道浓了些但还算好闻。
而且这东西之所以味道浓是因为做这东西的人没掌控好各种香料的剂量,用得多了点儿也不是完全不能用。
谁让我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了,点这东西又是为了找出这东西和陈太医送来的东西有什麽不同呢,我还真就闻出来了,不光是我,就连俞嬷嬷都闻出来了。
“福晋,您就听老奴一句劝吧,这东西是真不能用,你的身子要紧,就让老奴熄了炭火可好。”俞嬷嬷闻出这香不对了,想要没想便道。
今晚值夜的本不该是俞嬷嬷,是我有事要俞嬷嬷去做,所以才把她留下来的,而且就只留了她一人。
自从知道自己有身孕之後我就再没用过这东西,时隔半年再用这东西,我能闻出两者之间的不同已经不错了,俞嬷嬷也能闻出来,那只能说明俞嬷嬷的确是把我的事放在心上的。
“你放心,本福晋有分寸,这香就让它一直燃着直到燃尽,本福晋要是真有哪儿不舒服了不会忍着不说的。”
“这香本福晋就只会用这一回,剩下的香不会再用了,但那边那位得听说本福晋一次用了两块香饼,这话,你可听明白了”我问道。
我一边说话一边又仔细的感受了一下,确认自己的确没有哪儿觉得难受才没继续说下去。
“老奴明白了,明日该知道此事的人一定就会知道,福晋您就放心吧。”俞嬷嬷看了看被摆在门口再往外摆就得摆到院子里去了的香炉,说道。
她就知道福晋不可能真这麽糊涂,自己也真是的,怎麽就关心则乱了呢,俞嬷嬷想。
我就是在赌那人送来的香饼就算里头真有文章也得把两块香饼都用完才会起效,事实证明,我赌对了,香炉里的香饼烧完了我也没觉得有哪儿不舒服。
我没有哪儿觉得不舒服是一回事,让其他知道我不舒服了就又是另一回事了,所以那位除了能听说我一次用掉了两块香饼还能听说我不舒服了。
这事该听说都人都听说了,这些人里当然也有弘历,所以他不光自己来了,还是带着太医一起来的。
不过跟他一起来的并不是陈太医,看来陈太医那次能来这儿还真是凑巧了。
消息都放出去了,我当然得做做样子让太医好好给我把把脉,我也挺想知道眼前这位太医能不能把出点儿东西来。
等我发现这位太医说了许多也没说出我想听的话的时候就知道那人的胆子终究还是没有我想得大,不敢真对我下死手,不然太医现在应该已经把出些什麽了。
知道自己没什麽大事之後我连紧张都不紧张了,倒是弘历,还紧张得厉害。
太医退下去了,弘历却没走,不光没走,还找了个地儿坐下了,而且一坐下就开始说话。
“我知你难受,见你这样,我也难受。”
“我不是不想回来陪着你,我是忙不过来,我每日回来的时候你怕是已经睡着了,我是怕又把你吵醒了才没过来的。”
“你我是夫妻,有些话我跟别人不会说也说不着,跟你却是要说的,我信不过送你东西的那人,那东西咱们不用可好。”
“我以後都尽量回来陪你好不好,你要实在想用这东西,我可以亲自去趟太医院,你再等等,行不行。”
弘历是真心疼自家福晋,和她说话时语气不由自主的就软了下来,与其说是在和她商议这件事不如说是在劝她和哄她。
他这语气一软下去就硬不起来了,平日里总是跟她爷来爷的也爷不起来了,按说他多少会觉得这样跟她我来我去的有些奇怪,可还真没有。
他之前总在她面前自称爷,虽然他该这麽自称,但他的确觉得这麽自称跟她始终隔着一层。
现在这声我一出,他和她隔着的这一层东西好像不见了,他好像能和她交心了所以他没觉得奇怪,只是在心里感叹他终于把这个我字说出来了。
我对弘历在这种时候换了自称这事是惊讶的,但不算十分惊讶,因为上一世弘历也这样过,而且是不止一次这样过。
他愧疚了会这样,有事拿不定主意了来找我商量会这样,我或者他病了的时候也会这样,他这样的时候太多了,所以我并没多惊讶。
我惊讶,是因为上一世他不是在这个时候这样的,我想过许多事会提前,就是没想过这件事也会提前,所以才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