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很急促,带着些许哭腔:「小伏在吗?求求你们开开门。」
话一落音,门就打开了。
外头站着的是个典型饱受生活折磨的中年妇女,一看到许霖伏,她就扑通跪下:「小伏,求求你救救我当家的吧!」
许霖伏眉头一皱,他对这个人印象不深,一时间没想起来是谁,正要开口说他之前立下的规矩,张桂兰却匆匆出来了:「来福家的,你这是怎麽了?小伏,这是你来福叔媳妇,经常帮我们的。」
「小伏,求求你救救我当家的,我现在拿不出十两银子,可我砸铁卖锅都会还你的。」来福家的砰砰磕头。
「你掀起来,到底什麽事你说清楚。」张桂兰赶紧将她扶起来。
除了许五郎和几个孩子,其他人都跟着出来了。
「我当家的今天给人检修瓦面,从屋顶上摔下来,两条腿都摔断了,如今是出的气进的气少,根伯让我给十两银子才肯救人,我知道你昨天在镇上救了一个断气的人,求求你救救我当家的吧。」
来福家的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看就要昏过去了。
「刘来福和我们一样,都是外来户,平时村里也就他们家和我们往来,有时候秋收赶不及,他们两口子还会来帮忙。」许二郎赶紧跟许霖伏说。
「等会,我去拿点东西。」许霖伏转身入房,从空间里拿出一套针,接着才跟他们一道过去。
刘来福家门口已经挤满了人,那个铃医正在院子里大放厥词:「十两银子,一钱都不能少,不然就等着给刘来福办後事吧!去请许霖伏?许霖伏要是能保住刘来福的腿,我立马去粪坑吃屎。」
「好啊,那希望你说到做到!」许霖伏皮笑肉不笑地接过铃医的话,「你要是不吃,我也一定会将你丢进粪坑里!」
铃医循声望去,脸色瞬间惨白。
许霖伏已经越过他,踏入刘来福的家。
「不过是撞大运救了个人而已,得瑟什麽呢?还真以为自己是神医,能救刘来福?」
「呵呵,反正死人也跟咱们没关系,人家爱折腾就折腾去吧,反正十两银子没了,一张破席卷着刘来福扔坑里埋掉就是!」
「说得没错,刘来福死活跟我们也没关系,既然刘家那麽信许霖伏,那咱们就瞅个热闹,到时人死了,张家的谁也别动手帮忙!」
……
来看热闹的基本上都是张氏族人,许霖伏怼铃医,自然让他们同仇敌忾,一致针对许霖伏。
许霖伏一进房间就闻到浓浓的血腥味。
血淋淋的伤口,十分骇人。
刘来福疼得已经说不出话来,脸色苍白,满头大汗。
「你们先出去,我来处理伤口。」许霖伏转身看向刘家的人。
「我留下帮你。」来福家的赶紧说道。
「不必,都出去,在没有我允许之前,谁也不能进来,否则人死了别怪我。」许霖伏冷声。
刘家瞧见许霖伏冷肃的神情,到了嘴边的话没敢再说,赶紧退了出去。
许霖伏反手将门关上。
张氏族人见状,幸灾乐祸地哈哈大笑:
「刘家的,让那个臭小子在里头折腾,只怕是你们连最後一面都见不上来福了!」
「哪个大夫治病是连人都不让靠近的?许霖伏一定有鬼,刘家的,准备砸铁卖锅的埋刘来福吧,你们石头坳的田不错,要是急着用银子,我可以行行好买了。」
「你家丫头长得不错,卖到镇上应该值些银子。」
……
刘婆子气得浑身发抖,正要骂人,里头却传出了许霖伏挟裹着雷霆之怒的声音:「再嚷嚷,信不信我出去一个个打断你们的腿!」
傅彦奕和许有才刚好赶来,傅彦奕接过话头,阴恻恻地道:「小伏在忙,我可以代劳!」
天色将晚,他脸上又因为许霖伏弄出的胎记显得格外恐怖,再加上那冷锐阴沉的眼神,就如同地狱爬出的恶鬼一样,吓得张氏族人一阵哆嗦。
刘家的院子总算安静下来。
张桂兰扶着刘婆子,轻声安慰:「小伏一定能治好来福的,婶子你别瞎想,只要人活着就有盼头。」
刘婆子抹泪:「这贼老天先想收人走,怎麽就不收我老太婆呢?我们刘家从来没做过什麽伤天害理的事,为什麽要这样对我儿子?」
张桂兰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该说什麽好。
傅彦奕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听着里头的动静,目光平静。
他一点都不担心刘来福会死!
当初他这麽重的伤,许霖伏都能救回来,断腿对许霖伏来说更不是难事!
而里面的许霖伏,面对刘来福的两条腿,却高度紧绷着神经。
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才终於松懈下来。
他给刘来福用了空间里药以及药泉泉水,减缓断腿给刘来福带来的痛意,再将双腿用木板固定住。
打开门的一刹那,迎面而来的风让许霖伏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他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完全被汗水浸透了。
「小伏,怎麽样了?」刘婆子第一时间迎上去,颤声问道。
「放心,只要好好休养三个月,来福叔就能活蹦乱跳了。」许霖伏揉了揉眉心,「这段时间,好好躺在床上别乱动就好。」
用了药泉泉水,其实个把月就能恢复了,但许霖伏不想又因此引起非议,便说了个保守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