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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第2页）

“师尊就是太傻了，将你这心肠歹毒的东西养在身边，叁嗔谷主说的没错，你就是该死，从一开始就该死，就不该留你。”

“你闭嘴！”曲念眼角抽搐，面目狰狞可怖：“我让你闭嘴！！！”

“你做出这种事情，还想堵住世人的嘴巴吗，你曲念，欺师灭祖弑师夺宝贪心不足，世人皆唾，人人得而诛之。”

曲念闪身至苏汐语跟前，掐住她脖子，一把将人提了起来：“我杀了你。”

苏汐语不动亦不挣扎，冷冷看着她，眼中带着鄙夷带着唾弃带着不齿。

曲念被这眼神扎到，她不喜欢这样的眼神。

杀了露出这样眼神的人。

没错，杀了她，曲念眼球由黑转红，浑身戾气。

杀了她，必须杀了她，曲念脑海里只余下了这个念头。

掐着她脖子的手缩紧，掐得人无法呼吸。

苏汐语面色涨红，即将断气。

就在这时，一道剑气从远处袭来。

是七阶上层的修士。

曲念躲开剑气，躲避时松开了苏汐语。

苏汐语倒在地上，剧烈咳嗽，大口呼吸。

若是再让曲念掐一会，必定是会丢了性命！

来人一袭青袍，袖口绣着长剑花纹，眉目中自带女子特有的英气，此人正是墨止沅。

墨止沅看了眼被捆仙绳绑住，倒在地上的人，询问道：“没事吧。”

苏汐语眼露诧异：“墨前辈怎么来了。”

墨止沅没有回答，看向曲念：“杀气如此之重，可见这百年来，你并未有过半分忏悔之意。”

忏悔？曲念眼神再次涣散起来，她看了看墨止沅，又看了看倒在地上险些丧命的苏汐语。

对持良久，曲念终是一句话都没有说，踉踉跄跄的转身离开了。

墨止沅并未阻拦。

苏汐语瞪着墨止沅：“你为何不杀了她！你不是师尊的朋友吗，为什么凶手就摆在面前你却不动手，为什么？说你有情你收留我百年，说你无情，你明明有能力却不愿替你的朋友报仇，这到底是为什么！！！”

墨止沅没有解释什么，只是施法解开她身上的捆仙绳。

苏汐语艰难的站起。

她知道自己又失态了，墨止沅不远万里前来搭救，她应该要谢她的。

可是谢不出口，她宁愿自己今日死在曲念手中，死了便不用受这等有仇却无能力报之的折磨了。

苏汐语在前面走着，墨止沅在后面跟着。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的墨止沅突然开口：“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师尊，并不希望你为她报仇。”

苏汐语回头，红着眼睛：“你知道什么，你知道师尊对曲念有多好吗，你知道吗！师尊死在她手上，得有多心寒，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是个壁上观，站着说话不腰疼。”

在墨止沅面前，苏汐语总是很容易失态，但她已经顾不得仪态与否了，她只想曲念死。

只有曲念死了，这场无声无息的折磨才能终止。

墨止沅说，她这已经不是报仇了，这是心魔，苏汐语也清楚，自己已经走上极端了，明知是心魔也没法回头。

***

曲念一直往前走，一直走，一直走……

从天亮走到天黑，又从天黑走到天亮，没有目的地，无意义的一直往前走着。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头已经不疼了，但此刻却宁愿它继续疼着。

那向来混沌不清不愿触及的记忆，也随之清明苏醒过来。

“刚刚也未来得及询问你意愿，你可愿意跟着我？”

“没有谁生来是低贱的。”

“好，等你以后变强了就保护我。”

“我没什么爱好，平时就爱拿着笛子吹曲，嗯……那姓曲？那就叫曲念吧。”

曲念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无助的嘶吼着。

“师尊！”她呼唤着，却再无人会回应她。

这是怎么了，自己那时为什么会那样做，为什么？

曲念心一点一点的揪疼着，那麻木已久的心，重新恢复了痛觉。

窒息感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