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绝对是景山大学最变态的教授,没有之一!哪个大学教授还会像他那样节节课都点名的啊,旷课就挂科。”
“用挂科威胁学生的教授一律视为没有人格魅力,哪怕他长得再帅我都不能原谅他。”
“凶死了,那个词怎麽说的,哦对,不怒自威。”
“没有人能和他对视超过三秒。”
当时祝诗意怎麽回答的来着?
哦对,祝诗意说:“那照你这麽说,你们教授听上去就像古时候会用木尺子打学生手心的夫子,实打实的老古板。”
“那可不,谁要是栽在他手里,说不定下一秒就要被拖出去打板子了,嘶。”
想到她和林书简说过的这些话,祝诗意不禁悄悄擡眸,她倒要看看林书简口中的“好看但变态的教授”到底长什麽样子。
谁知她这麽一看,就出了问题。
讲台上站着一个身高估计有一米九的年轻男人,他穿着考究的黑色西装,金丝框镜架在他格外高挺的鼻梁上,眉骨深邃而优越,一双眼狭长又锐利,皮肤偏白,身材结实,喉结性感。
关键是这个男人并非别人,而是她前不久才要到联系方式的“谈先生”。
许是心有灵犀,就在祝诗意擡头看向谈惟瑾的时候,谈惟瑾的目光也望向了祝诗意这边。
两个人的视线就这样猝不及防在空气中相遇。
触及谈惟瑾略带惊讶的目光,祝诗意明显怔了一下。
她迅速低下头,且把脑袋埋得更深了点,恨不得埋到桌子底下去,假装什麽都没发生。
谈惟瑾看到拼命东躲西藏的祝诗意,他眉毛微挑,不动声色地收回鹰隼一般的视线,啓唇:“上课了。”
谈惟瑾的惯例是等到课程进行到一半才会点名。
而点名之前的祝诗意始终提心吊胆的,仿佛有人把她的心挖出来,单独放在铁板上用烈火反复炙烤,实在不好受。
因此当祝诗意听见谈惟瑾说“下面点名”,她反倒松了一口气。
“林书简。”
“……到。”
尽管祝诗意是低着头答到的,但这并不影响谈惟瑾捕捉她的存在。
谈惟瑾扫了眼“林书简”三个字,唇角勾起。
祝诗意悲催万分,她飞速给林书简打字汇报情况:
「你怎麽不早说谈先生就是你说的教授?」
「完了完了,这下连神仙都救不了你。」
林书简在飞机上买了wifi,她回复很快:
「对啊,谈惟瑾,难道我没跟你说过我们教授名字吗?」
「什麽完了?这个点了,按照我们教授的习惯,他应该点完名了吧。」
祝诗意安详地闭上眼睛,她也确实安详,下一秒就要升天的人,怎麽可能不安详。
「他认得我。」
「所以,林书简大小姐,你逃课的事情败露了,自求多福吧。」
这节课祝诗意上得极为煎熬,毕竟这世界上还有什麽比帮好友替课结果教授是熟人更尴尬的情况。祝诗意深吸一口气,想着反正已经被戳穿了,不如直接摆烂。
于是她开始欣赏谈惟瑾的美貌。
别的不说,谈惟瑾的气质是真优越,他往讲台上一站,讲课引经据典娓娓道来,好似他讲的不是历经千年的历史,而是他本人的亲身经历一般。
要是《长生殿》能把谈惟瑾请到剧组指点一二,导演估计就不会为那些专业度极高的难点发愁了吧。
但也就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