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无澈礼貌道:“小门小派,说出来道友也没听过。”
少女们也不生气,取出一只油纸包,大大方方笑道:“我们是瑶台山的弟子,这是我们那的特産甜花片,道友尝尝看,喜不喜欢?”
沈无澈犹自为难,少女们已经把油纸包往他怀里一塞,转身跑了。
围观的少男少女们又是一阵起哄,直到一少年看到门口新进来的人,笑道:“普元兄,你可算是来了。”
少年声线雍容,十分好听,沈无澈循声看去,只见那少年十七八岁模样,丰姿俊秀,嘴角含笑,眉眼间一派适意自如,是最受人5丶无边落木(5)(25)
群欢迎的那种类型。
他注意到沈无澈的目光,便停了手上的折扇,深深地望了过来。
阳光之下,那眼神竟然有点深情的味道,叫沈无澈微微一愣。
下一秒,云流侧身挡住他视线,面无表情道:“老师?”
沈无澈嗯了一声,奇怪地看着他:“怎麽了?”
云流被这群小年轻闹得十分烦躁,又看到沈无澈和那少年隔空对望,心情更是糟糕。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麽烦躁,但他行事遵从本心,便道:“不要老师看他。”
沈无澈略微一愣,继而笑得眉眼弯弯,神色温柔道:“好好好,不看别人,只看你。”
云流表情一僵,飞快道:“我只是不要老师看他,没有——”
没有要老师只看我的意思。
我才没有那麽幼稚!
但他莫名其妙的,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
而沈无澈看到他别扭的表情,笑道:“你是傲娇成精吗?”
云流冷漠脸:“?”
沈无澈也不解释什麽叫傲娇成精,只是依言不再乱看,拉着云流走到里间,坐下准备写信。
有那个乱抛媚眼的少年做对比,连温鹭都没那麽讨厌了,云流遂安静坐在他身边,看他写信。
而沈无澈明白了云流对他的独占欲,便在给温鹭写信时,特意省略了关怀的字句,只简单告诉温鹭他回来了,要去书院大比。
云流果然脸色好看不少,但当沈无澈戏谑笑看过去时,他又别开了脸,恢复了冷漠神情。
沈无澈觉得太有意思了,正想逗他玩,便在这时,又听到了外间年轻人们的谈话。
先是一人道:“普元兄,这盆水本来是为你准备的,可惜被别人抢先啦。”
“阿弥陀佛,我可谢谢你。”一个声音,应当就是普元,没好气说道,“真不明白我哪惹着你们了,这麽想整我?”
又一人道:“可不是我们想整你,是李兄想整你哇!”
“这怎麽能说是整呢?”那雍容声线的年轻人叹气道,“普元兄说自己已有元婴修为,可是从没出过手,我实在好奇,所以小小地试探一下嘛。”
衆人笑起来,普元则呵呵一声:“躲盆水还能看出修为深浅?真是闻所未闻。”
“当然能……”年轻人一本正经,“比如5丶无边落木(5)(35)
方才抢先的那位道友,那闪躲的身形,真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一看就修为不凡。”
提到他,衆人都骚动起来,本就热闹的驿站瞬间炸了锅。
直到有人一拍桌子,脆声道:“去去去!他已经被我们瑶台山包了,谁敢抢一个试试?”
竟然是那群瑶台山的少女们,没想到她们装的温婉文静,私底下却如此刁蛮霸道,仿佛一群女土匪。
其馀人和少女们争执着,也有人道:“你们小声点!人家就在里面呢!这种事让本人听到了,岂不是很尴尬?”
大家都是一静,唯有姓李的年轻人优哉游哉:“怕什麽,让他听到也无妨,反正他迟早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