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意或许就和肚子饿一样,说出来而且有动作才有人知道,于是我捏住他的下巴说:“我喜欢你的理由好像又要多加一条了。”
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侯印玖颓废或者自暴自弃。
无论好坏,他允许一切发生。
这叫什麽?松弛感?
侯印玖笑着握住我的手腕,说:“我也是,可能连理由都是一样的。”
我知道他在说什麽,勾起嘴角反驳:“我那是麻木了。”
他笑笑:“以前可能是麻木,但从今以後都不会是了。”
确实是这样,因为我学会了坦然接受自己。
或许热恋期总有说不完的话,最後我想明天再定个时间好一点的航班,先睡觉再说。迷迷糊糊地都要做梦了,突然一个电话弹过来,把我和侯印玖幡然炸醒。
又是金玉长的电话。
我只能说金先生最近打电话总是很会选时间,如果不是关系特别好,估计也不敢选在这种时候打过来。
侯印玖应该是怕我睡不着,想下床去阳台接。我拉住他示意自己已经醒了,于是他让语音助手打开免提,问:“什麽事?”
“侯印,後天晚上六点,我名下电竞俱乐部的开业仪式,你来陪我唠会儿。”金玉长说这话时显然咬牙切齿。
如果这时候开灯,我应该能看见侯印玖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果然,他完全没接话,只是平静地说:“我要去马尔代夫。”
金玉长还是嘟嘟囔囔:“那地方什麽时候不能去啊?”
侯印玖腾出一只手,大概是揉了揉眉心,还是没有接话,反而语气平和地问:“你之前不是想通了吗?”
上次金玉长打电话给侯印玖时就像单恋被甩的样子,最後还和侯印玖说自己想通了。
“哎呀他吗的……这下真的完全想不通了。侯印,你说句实话,我真的很不可靠吗?”
如果说上次金玉长打电话过来时声音还带着怒意,那麽那这次他打过来就只剩下哀怨了。
嗯,至于可不可靠,真不好说。
毕竟我对金玉长的第一印象就是会在咖啡厅喝啤酒的那种人,实在算不上稳重。
侯印玖把问题踢了回去:“我就算觉得你可靠也没用。”
的确是这样,对方不喜欢金玉长,侯印玖帮忙也没用。
金玉长只能退而求其次:“算了,你不喜欢人多的场合,不来就不来。”
“主要是姜衡丶姜特助!”
金玉长又换了个话头苦苦哀求,“请你家姜特助来,就当赏我个脸,行不行?”
我有些疑惑。
金玉长为什麽突然找我?
我和他明明也不是很熟,甚至都没有单独说过话。
侯印玖握住我的手确认我在听,语气还是一如往常:“我可能让姜衡代替我去吗?”
“那你和姜衡一起来,请他帮我个忙。”
金玉长含糊其辞,已经急急忙忙敲定了地点,生怕侯印玖反悔似的,“後天下午六点,就在我常去的那个,山屿水墅。”
侯印玖说了一遍请人帮忙的正常流程:“金玉,不如先说清要姜衡帮忙做什麽,把要求讲好,问问他本人的意见,看他同不同意。”
“你明明就知道我要请姜衡帮我做什麽。帮我说一声行不行?我自己怎麽开得了这个口,唉我真是……”
侯印玖笑而不语。
金玉长终于反应过来,有些怀疑地问:“等一下,姜衡该不会在你旁边吧?”
侯印玖转向我的方向,卖了个关子:“你猜?”
“呃……姜特助?”金玉长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我尴尬不失礼貌地摸了摸鼻子,问:“金先生,您找我?”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就当我以为要继续僵持不下的时候,金玉长终于开口了,“姜特助!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就帮帮我……”
我连忙接话:“您请说。”
他似乎下了很大决心,牙一咬,心一横,僵硬地吐出了後半句话,“求你帮我问问徐念到底为什麽觉得我不合适!”
……
“啊?”
我惊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