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明阳看上去是真心为侯印玖高兴,拿起高脚杯,说:“有心走出来就好,老九。哥敬你。”
如果他不是害侯印玖眼盲的罪魁祸首之一,我一定会被他的诚恳言辞打动。
“今天沈旭之身边是不是带了个和十一很像的人?”侯印玖故意放轻声音。
“你知道?”侯明阳眉头微动。
“刚刚姜特助和我说了。”侯印玖伸手往旁边摸,确认我的位置。
我平静地伸出手臂让侯印玖触碰,保持一种客气的距离。
“你是今天确认的?”侯明阳至始至终没有看我一眼。
假设说“确认”,就说明侯侯印玖之前就知道这件事。算是比较隐蔽的套话手段。
“嗯。梁芝悦和我提过,我没信。”侯印玖假装上鈎,摇摇头,声音慢慢冷了下来,“没想到是真的。他居然这样对十一。”
“对方找了个一模一样的人还这麽明目张胆带到公衆面前,我们想为十一出口气只能靠舆论发酵了。”
侯明阳随即补充,“你可要看着点,要是被十五知道,指不定要要大闹一场。”
开始划重点了。
“十五那小子这麽多年一点儿都没变,天天都只想着十一,从来都不把我们当家里人。”
侯印玖的语气显露出些许失望,“前几个月他新电影杀青,我想找他吃饭说说话也说不上。”
侯明阳心里有数,可能煽动侯明言的计划已经在他脑内成型。
最後寒暄几句後他就离开了。
我从侍者的托盘中接过香槟递给侯印玖,拒绝导览,浅显地介绍那些新款珠宝和新奇的设计理念。
我们慢慢地挪进原始目标的外层。
之所以说是外层,是因为曲星池和沈旭之其实已经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虽然很松散,但谁都能看出这是个麦田怪圈。
他们俩实在太惹眼。
我和侯印玖在外围立定,再往里就免不了要打招呼了。
从我的角度看,有人从身後叫住沈旭之,攀谈了几句,应该是商务上有事。他有些不舍地松开曲星池的手,看口型应该是让他稍等。
青年眼神湿漉漉的,乖得像薮猫,端着酒杯在一处珠宝站台旁的试戴位上坐下。
有不少人凑到他身边去,我本以为他会怯场,但他摆低姿态自然地举杯上前道出了对方的称呼,甚至我听到他说出了对方在商业自传里的座右铭。
那种对方可能都是请代笔写的东西,他却记得很清楚。
但总有人想第一个吃螃蟹,在场其他国家财阀家和花花公子不少,有胆子大的提着酒杯凑过去,向他搭话:“这块无烧红宝石作为主石切割堪称完美,外镶的钻也都是主石级,非常适配像您这样的Alpha。好久不见,喝一杯?”
曲星池摇摇头:“我不是Alpha。”
“侯先生,您别开玩笑了。”那人明知道曲星池不是侯明月,还是笑着打马虎眼。
“如果是您,这麽想还挺正常的。我不姓侯,所以您是?”曲星池眼皮都不擡,笑着反问。
“你以前没跟着沈先生,不怪你不记得。”那人显然端不住了。
“那您是因为我没记住你所以生气了?您可以冷静一下,直接和沈先生交流。”
曲星池开始展现出攻击性,宴会的气氛陡然冷落,一时间所有话题都走向了诡异的终止。
我终于明白为什麽这次见面觉得曲星池和之前不一样了,明白为什麽侯明言会一边辱骂他一边佩服他,甚至有些明白沈旭之为什麽要玩这场吃力不讨好的替身游戏。
如果侯明月是月亮,那曲星池就是星星。
侯明月完美满足企业继承人的禁欲到病态的标准,但曲星池身上有无视精英阶层教条的旺盛生命力。
他的美是一种魄力——又或许只能暂且归结为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莽撞,因为他只是一个即将毕业的大学生。
但我有种错觉,是他要玩这场替身游戏,在他和沈旭之的关系里,他才是那个可以随时喊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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