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丶约定
Alpha每月一次的易感期不是需要严阵以待的事,更何况少爷的易感期很规律。
但这对我来说是不可小觑的任务。
少爷每周一次的外出高尔夫球练习和朋友的聚会活动都已经停了。我每天都确保泳池的水循环在正常工作,安排其他家政人员少走动,连带着每日定制的食谱也在给少爷过目後改得更清淡。
少爷每次易感期前我都是这麽做的。
当然,我能做的也只有这麽多。
我只想尽可能地减缓一些少爷易感期的焦躁和不安。
Alpha在易感期都会很渴望Omeg息素,不过提前口服抑制类药物或者注射抑制剂就会缓和很多,甚至能完全压制住易感期。
但是少爷不能通过任何药物来抑制易感期。
因为少爷的眼睛就是因为注射抑制剂过量致使信息素分泌紊乱,脑部瘀血压迫视神经导致的失明。
即使当时已经取出血栓,就这麽平静地休养着,少爷的眼睛也仍没有恢复的迹象。
……
我不会让任何Omega有可乘之机。
无论是无心之失还是蓄意接近,在少爷易感期临近的期间,这个家里都不会出现任何Omega。
当然,我希望这个家里永远都不要出现Omega。
“姜衡,每次我易感期前你都很紧张。”
少爷似乎察觉到了我在神游。
他刚从游泳池里起身,接过我递来的毛巾擦了擦脸,顺手摘下泳帽和泳镜搁到一边,很自然地开始了这个话题。
我擡头,少爷正目视前方,微笑着。
少爷比我高一些,面对面站在我眼前时隐隐能察觉到不自然的压迫感。
可我只是和往常一样盯着少爷的脸,说:“我身为Beta不能和Alpha感同身受,只想尽可能地做好准备,帮上少爷的忙。”
“你已经做得够好了。”
可我犹嫌不足。
我低头沉声回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哪有什麽应不应该的。”少爷轻笑一声,又从我手上接过盲杖,用盲杖哒哒敲着地面,“你啊……”
我?
“我”什麽呢?
少爷没有说下去,我也不能追问。
少爷走在前面,我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趋。
仿佛我才是那个失明的人,只能尽可能地抓住声音的指引。
我抱着浴巾只顾埋头走路,一路送少爷到了浴室门口。
他把盲杖带进了浴室,摸索着压下门把手,关上了门。
“姜衡,你每天都要照顾我这个看不见的人,已经很辛苦了。”
我没说话,少爷的声音先透过门传了过来,闷闷的丶又带着空洞的回响。
我明白少爷只是在陈述事实。
没有自嘲,没有气馁,因为他早已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但我心里不好受,沉默了一会儿,随後轻声说:“我不辛苦,也不觉得这是在「照顾」您。”
一切都是我自己愿意做的。
一堵门隔绝了我和少爷,我把声音加大了些,又说了一句:“我只是在帮少爷的忙,不是照顾。就和我们留学的时候一样。”
浴室的花洒突然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