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虽不成,好在母亲借着过年的名头,会留在宫里住上几日,还可另觅良机。只可惜原本计划的岁首承恩没有成功。
将近黎明,天色阴沉晦暗,元光三年的元旦日,看样子仍是个大雪天气。
谁知谢疏云刚踏出了涵元殿没几步,只见雪地里一个灰色人影,冒着风雪逐渐近了,快步过来,上了台阶。
她疑心不对,回过头去,听得一清二楚,那个过来报信的是承明殿的小太监,说——陛下歇在了承明殿,传吴公公过去伺候。
谢疏云心中一惊,不可置信。
吴有禄他也有些惊讶,但仔细一想,既然是裴婕妤,那麽也不奇怪了。
毕竟陛下只属意让婕妤娘娘,今夜……恐怕是知道萧夫人的意思,顺便避在承明殿,避了谢小姐。
吴有禄自是立即领着人去了承明殿伺候,赶到那儿时,天蒙蒙亮。
他亲手挎着食盒,食盒里是陛下专门命人熬给婕妤娘娘的汤药,陛下叫他过来,他自然知道是送药过来。
他暗想着,陛下又宠幸了婕妤娘娘,怎麽还不升位份?
寝殿门紧闭着,里头隐隐约约有床板晃动的声音,他候在门口,倒听承明殿那位臧夏姑娘说,这是下半夜第三回了。
吴有禄笑说:「元旦日,难得放假,陛下他……难得放松。」
即墨浔也如是想。
他想,若有朝会,哪容得了他行三四回事。
虽又行了一次,不知怎麽,她汗水涔涔躺在他怀里时,就叫他喉头发干,止不住地,又有了反应。
大抵是天色昏沉,急雪将至,从帷帐里,看不出外头时辰,即墨浔准备再行一次的时候,却听得门外吴有禄声音急道:「陛下,娘娘,长公主来了……」
第22章
稚陵心?头一惊,下?意识更搂紧了他的脖颈肩背,低声问:「陛下?,不如先……」
即墨浔被她这突然搂紧,惹得眸底一暗,原先还能暂忍,这时候却?委实忍不住,翻过身又压上?来,低声哄她:「朕快些。」
稚陵紧咬着唇瓣,生?怕发出了?什麽声音,却?还是有一两声低低的嘤咛溢出,他吻过来,把声音都吞吃入口。
他说的「快些」,和她以为的,指的不是同一方面。
床板响得厉害,不知她被翻来覆去多少回,即墨浔终於剧烈喘息着,抽身离去。
稚陵望见他脖颈上?青筋鼓动,没有一丝赘肉的结实身躯上?汗水淋漓,再往下?看?,竟还没有偃旗息鼓,她心?下?骇然,这时候脑子里忍不住想,若不是需要个孩子,……他还是戒色的好。
一滴滚烫的汗珠子从他鬓角滚下?来,滴到她颈间,他随意抬手?一揩。粗重的喘息扑在她的脸上?,绯红一片,任谁看?了?,都知道刚刚发生?过什麽。
身上?黏腻,总不能仪容不整去见长公?主,两人去了?净室沐浴过後?,稚陵替他擦乾身子,捧过来乾净衣物,侍奉他穿上?,一面说:「陛下?今日不如穿这件赤色织金锦袍,新年岁首,博一个好兆头。」
他对这些还是一如既往没什麽兴趣,只?说随她。
稚陵小心?替他束了?黄金腰带,垂挂玄水玉佩,双鱼香囊,理好了?边角褶皱,望着高大的男人经她一装扮,白玉冠赤金袍黄金带,风采烨然,心?里十分欢喜。
即墨浔的目光忽然看?到了?东南角窗台边一台绣架,架上?是一匹玄锦,初有了?衣服的样子。他想,大抵是稚陵给他做的新衣服。宫中绣娘做的,已经足够他穿,他想说,不必多费那?个心?神——但又想到别人做的没有她做得合身,这话就咽了?下?去,只?当没有看?到。
臧夏过来给稚陵梳妆时,即墨浔只?在旁边罗汉榻上?坐着等她。
臧夏贴近她耳边小声说长公?主在正殿里等着,泓绿服侍上?过茶了?,长公?主似乎带了?什麽礼物。
稚陵就想到昨夜里,长公?主的确说过要送她什麽。
臧夏悄声说:「娘娘,长公?主一向疼爱娘娘,今日也要那?麽素淡麽?让长公?主见了?,该心?疼了?。」
稚陵从妆镜里见即墨浔倚在罗汉榻上?,单手?支颐,随手?翻着她先前放在小案上?没看?完的那?部游记。
她微微思索着,说:「不了?,素一点好。」
臧夏嘟着嘴,连宫人们?今日装扮都十分喜庆,娘娘却?要从年头素到年尾,这些金光闪闪的首饰,全都落灰,不也是一种浪费麽?
她还不肯轻易放弃,拣着那?支玫瑰金簪,拿给稚陵看?,稚陵只?轻轻摇头。臧夏泄了?气,搁在台上?。
即墨浔翻着书,忽含笑?道:「这游记上?所?绘地图,倒比工部呈上?来的细致,连无名小渡口都标画上?了?。风土人情,习俗历史,莫不详尽。」
他又翻过两页,抬头问她:「稚陵,这书页上?的标注,是你写的?」
稚陵回过头去,颔首应道:「是。」
臧夏正给她绾头发,她一回头,发髻便散了?,臧夏轻轻「哎」了?一声,颇是懊恼,只?好重新捏着犀角梳梳起来。
即墨浔抬头恰望见稚陵垂悬的缎子般的黑发,眼中微微闪过什麽。
臧夏已重新替稚陵绾好发髻,梳的是最时兴的望仙髻。她存在故意的心?思,想着陛下?在这里,娘娘定不好意思说些「陛下?喜欢素淡些」这种话,让她梳那?些端庄但老气的发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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