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下移,捉起她的脚腕,令她的膝盖,抵在他?胸口处。
遽然间,水花四溅。
他?俯身贴紧她,紧实健硕的胸膛压得她喘不过气,他?不语,下巴搁在她肩窝上,她只能听到他?沉沉的呼吸声,响在剧烈的水声里。
稚陵头脑一片空白?,连两只手都?无处安放,最後只得小心翼翼绕在他?的身後,轻轻搭在他?後背的肩胛骨。
她身子紧绷,承受着他?的怒火,尽管她还没?有?弄清,这怒火来自何处。她甚至有?些荒谬地想?,他?不会是担心她的安危吧……?
——
稚陵再?醒过来,朦朦胧胧的,似乎见一片薄薄的青色纱帐。
手指动了动,似乎躺太久了,身子僵硬,她稍微转过眸去,才见床榻边跪坐一位老太医,正替她诊脉。
目光微转,就见到一袭玄衣,冠戴整齐的冷峻帝王,坐在近前一只玫瑰圈椅上,撑着腮望着老太医。
臧夏跟泓绿两人眼观鼻鼻观心站在床边儿?。
稚陵模糊记起她好像是在净室的池子里……後来,体力不支,晕过去了。
晕之前,她还在想?,即墨浔委实厉害,下水救人後,还……那麽久。
室内静谧,稚陵立即阖起眼睛。身子太累,不如假装没?有?醒过来。
只听老太医道:「陛下,娘娘受了寒,寒气入体,身体虚弱,……臣开一副药,每日?煎服……」
稚陵一听又要喝药,不由得苦巴巴皱起小脸,轻轻别过脸去。
即墨浔默了阵,说:「不喝药呢?可有?别的法子?」
老太医沉吟片刻:「没?有?。」
老太医写下药方,交给医官,即墨浔忽然又问,但压低了声音:「可有?……喜脉?」
老太医恭敬道:「回陛下,臣未曾诊出……」他?顿了顿,斟酌着道,「许是老臣医术不精,陛下不如再?宣太医院其他?几位太医,一并?诊断。喜脉关乎国家之本,老臣不敢轻断。」
即墨浔却略有?烦躁地起身,踱了两步,最後抬起眼睛,对?老太医说:「太医替朕也诊诊。」
老太医微微讶异,却是照做,说道:「陛下身体康健,并?无不适。」
即墨浔摆手叫他?们全退下,寝殿里,只剩他?们两人。稚陵尚在想?着,这些时日?陆陆续续不知侍寝多少次了,也有?一个月时间,却没?有?消息。
莫非是她身子太虚弱,不易怀孕?
还是没?有?诊出来?
她正遐思,即墨浔已?撩开了帷帐,将她发呆的情状尽收眼底。
他?道:「朕已?让姨母和?谢疏云离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