馀文水高深莫测地晃脑袋,“嘿嘿,不告诉你,自己推去。”
贺梓秋不生气,反而浅笑道:“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是她吧。”说着,他指了指不远处正背对他们在翻书柜的游雪娅。
馀文水看过去,没忍住爆了句粗:“靠!”随即压低声音,凑近贺梓秋问:“你怎麽知道的,你找到什麽线索了?要不我们交换看看?”
高深莫测的表情这次轮到贺梓秋。他凑近馀文水耳畔,咬字很轻:“秘密。”
馀文水只感觉耳朵发痒,心跳不合时宜地加速。他赶紧闪身一旁,很快耳朵便烧红了。耳朵是他的敏感区域,何况是面对贺梓秋这样的理想型男神,馀文水险些没把持住心神。
他不着痕迹地捏了捏贺梓秋低语的那只耳朵,瞪他一眼,嗔怪道:“莫名其妙的,不说拉倒!”
馀文水一边平复胸口的起伏一边走到书桌边,目光渐渐被桌上的一副国际象棋盘所吸引。
以前有段逃学的日子,馀文水便窜到网吧打一整天游戏,玩得最多的就是QQ游戏里的各种棋牌,对国际象棋说不上精通,至少清楚规则。
然而眼前的棋盘很诡异,白方只剩下一只孤零零的王,而黑方有後丶车丶马丶象丶兵各一只,唯独不见王。
按照正常的规则来看,黑方已经输了,但如果是不正经的对弈呢?莫非是在暗示什麽?馀文水皱眉思考,按照目前的棋局来看,假定黑方没有输,白方最後无论如何是一个死字。
死……没错,就是死!
馀文水恍然大悟,如果白王象征的是遇害的钱富豪,而黑方五枚棋子暗示的就是除他之外的五个人。因为从他目前掌握的故事线来看,车夫对钱富豪并没有表露出杀机,或者说有杀机,但车夫没有动手,因为要印证那句“玫瑰将代我向你复仇”。也就是说真正下手的是夫人,车夫是知情人,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跟夫人可以划分到一个阵营。
至于其他的人的动机,目前还并未浮出水面。
桌上除了棋盘外还有一本摊开的书,应该是钱富豪正在阅读的,馀文水拿起来翻到封面。
《卡拉马佐夫兄弟》,作者陀思妥耶夫斯基。
一本平平无奇的外国小说,作为一名理工科学生,文学素养一向是馀文水的弱项。
他快速翻了翻,以为书里会藏有线索,结果大失所望。
他将书放回原位,扭头瞥见不远处的柜子里有一个花瓶,花瓶里插着红玫瑰,只是红玫瑰已然凋谢。
他突然想起什麽,走近一看,枯干的花瓣上果然也有点点黑斑,跟他在车夫抽屉里发现的那只玫瑰一样。
“找到啦!”这时候游雪娅惊呼一声,捧着一只木箱放到书桌上。
林俊贤笑道:“雪娅姐,你一来道具组的老师们都要哭了。”
游雪娅摆摆手,“小事,小事”,说完她冲馀文水招手:“小馀,快把钥匙拿来开锁。”
“哦哦。”馀文水反应过来,愣愣跑过去,插入钥匙开锁,箱子里放着一大摞纸张。
“好像是匿名信。”游雪娅捡起两张翻了翻。
季礼问:“写的什麽?”
“我知道管家的秘密,给我钱,我可以告诉你。”
“你命不久矣,临死前,我认为你需要知道真相。”
“你的儿子……这里被人涂黑了。”游雪娅将这一页纸翻转给衆人看,然後她接着拿出下一张。
“我喜欢看到你得知真相时的反应,痛苦会不停折磨你,这是你应该付出的代价,为你所犯的罪行!”
“背叛你的人很多,我只是其中一个。”
“看来发匿名信的这个人对家里每个人的秘密都很了解啊。”馀文水意味不明地说着,特别盯了管家季礼一眼。
被涂掉的关于儿子的秘密多半是揭穿少爷并非老钱亲生一事,相比之下,馀文水对管家的秘密更感兴趣。
季礼感受到他的视线,没看他,含笑开始cue流程:“我想大家应该都破解了不少房间的密码锁,我们搜查之後再集中到大厅讨论吧。”
先前的搜查以个人为单位,目的是让玩家追踪自己的故事线,另一方面也是给凶手隐藏对自己不利证据的机会。
现在则是集体搜查,过程中玩家会适度公开已知信息,包括故事线和密码,前提是不能说谎,当然凶手除外。
搜过之後便是推理环节,大家会依次陈述自己掌握的剧情与线索,指出怀疑对象。
衆人在大厅沙发落座,季礼最先起身陈述:“我有一些疑点想问楚医生,请问你跟六年前死于大火的贾商人是什麽关系?”
一边说,他一边拿出了一封信,道:“这是我在楚医生房间发现的他远房表叔写给他的信,里面提到说他不相信那场大火是单纯的意外,他要去玫瑰别墅查明当年的真相,但他表叔不同意。”
“贾是我的表哥。”楚时裕艰难开口,衆人看向他,明显能感觉出他此刻已经沉浸到角色中,“我一直不相信那场大火是意外,没错,我来别墅的目的正是为了查清我哥到底是怎麽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