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镜年一边说话,一边走到厨房里去洗了洗手,出来又说:「不是说酿柿子酒吗?」
「都弄完了。」祝春宁说,「酒坛放在你房间里了,可能要放上一两周左右。我想你现在基本不在家里睡,放别的地方走路碍手碍脚,怕不小心踢到了。」
「没事。」孟镜年朝自己房间走去,似是要进去看一看。
林檎就站在房间门口。
孟镜年走进去,与她一个错身,穿衬衫的手肘轻微地擦过她的手臂,像是无意的。
房间有一扇朝南的窗户,酒坛放在北面的墙根下,有床挡着,照不到光。
孟镜年扫了一眼,目光看向林檎,「是怎麽酿的?」声音里带笑,有点没话找话的意思。
「……全程跟外婆做的,没带脑子。」林檎站在门口,莫名的不自在。
孟镜年的房间带个阳台,向阳台的一面窗户支着书桌,家具是一套的,都是土黄色。桌面上还立着一摞书,按高矮顺序排列。
床上铺着灰色床单,被子叠了起来。常不住人,理论上床品拆了比较好,免得落灰,但或许是觉得那样空落落的没什麽家的感觉,因此就这样铺着,宁愿他偶尔回来留宿的时候,现换一套。
房间四面墙壁没有张贴任何东西,不像是住过二十多年的。尤其男孩在青春期的时候,球星歌星丶汽车火箭……总有爱好,贴点海报实属正常。
林檎以前来这里做客,问过孟镜年,他说喜欢的东西放心里就好,不必张扬出来。
可能也是怕父母觉得他不务正业吧。
她记得孟镜年高三上学期,第一次模拟考试成绩不是很理想,他们的成绩跟保送资格挂钩,一次考砸就有可能影响结果。
那个周末孟镜年跑到婶婶家里看恐怖片,一下午坐在沙发上,整个人面无表情,像从阴雨天里打捞出来的一样。
後来听婶婶讲说孟震卿说他暑假不该出去玩,这个阶段最容易把心玩野。其实也没有多严厉,也没骂他,只在饭桌上这样提了一句。
但林檎比谁都懂,家长无心的一句话也有极大杀伤力。她高三时也是拼命学习,因为物理学得不算好,背地里不知道哭过多少回。
之後的月考和模拟考,孟镜年始终没有掉出过年级前五。後来保送名单公示,他如预期一样拿到了南城大学的推免资格。
房间实在没什麽可以彰示个性的东西,如果不专门说明,会觉得和客房也没什麽两样。
相比较起来,林檎还是喜欢他现在的住处,喜欢那盆浓绿的鸭掌木。
大家移步客厅,祝春宁亲自给孟镜年削了一个柿子。
觉得涩口,孟镜年却还是拿在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吃着。
祝春宁说:「你去L市的事,我听汪兰舟提了一句,确定了吗?」
孟镜年一顿,目光不自觉地向着林檎浅浅地瞥了一眼,「……嗯,昨天刚定下来。」
「什麽时候去?」
「下周。」
「去多久啊?」
「两到三个月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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