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了?!」
如同注定走向枯萎结局的花朵,骤然获得甘霖,郁怀枳从江时野怀中直起身,原本枯败的神色重新增添了丝缕光采。
江时野仰头看着他,微微颔首道:「嗯。」
郁怀枳指尖微颤,触碰上他的面颊。
是真实的。
柔软,带有温度。
郁怀枳垂眼,指尖轻触上江时野的眼尾。
江时野眼睫轻动,眸色一如既往地如同平静的海面
偏偏就是这样令郁怀枳痛恨的平静,更让郁怀枳熟悉,与怀念。
是哪怕那些温柔的幻象,都无法比拟的。
骤然见到江时野的惊喜过去,郁怀枳的胸膛再次起伏,呼吸急促起来。
他坐在江时野身上,江时野视线垂下,自然感受到了对方变化。
如果是一个月前,郁怀枳恐怕还会想自欺欺人地做些遮掩,现在,他却什麽都不怕了。
还有什麽,比江时野再度消失不见更能令他饱受折磨?
哪怕是江时野恨他丶嫌弃他,也比像如今这样,他总是对对方而言,可有可无丶随手可弃要好。
他怔怔地看着江时野,而江时野沉默地与他对望。
江时野放下微曲的腿,缓缓直起身,随着他的动作,郁怀枳变成了半坐在他大腿上的姿势。
两人间的距离愈加靠近。
江时野的手缓缓移动,从郁怀枳的後背,逐渐下移,掠过微曲的脊梁,绕过消瘦的後腰,指尖隔着衣服,在郁怀枳上腹传来隐约的热度。
咫尺的距离。
郁怀枳低下头,看向江时野在他衣上停留的手指。
他整个人如同静止的状态,连呼吸都不敢再进行,唯恐轻微的动作也会让江时野改变主意。
静谧的空间内,只余两道交缠的呼吸。
江时野轻啄了下他发烫的耳垂。
郁怀枳的手猛地将江时野身上的衬衫攥得更紧,他颈部低垂,牙关蓦地紧咬。
他们之间有着十数年的纠缠,这样亲密的举动却是第一次。
江时野的视线状似随意地看着,
郁怀枳感受到自身体传来的战栗,眼神却只专注在江时野看似漫不经心的神情上。
想到触碰他的人是江时野,郁怀枳精神泛起一阵酥麻,直直从脊椎流窜入後脑。
只是这样无关紧要的接触罢了,郁怀枳的头皮却阵阵发麻,唇间不自禁溢出无法自抑的轻哼。
江时野闻声向上看去,才发现郁怀枳自颈部丶脸颊乃至眼尾,都泛上了红意。
本就白皙精致的人,此时更像是等待被人采摘花朵。
江时野伸出手,指尖撩过发烫的面颊,在这朵开至极研的花瓣上轻抚……
郁怀枳死死地咬住唇。
他从不能抵抗江时野的碰触,更何况如此时般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