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梳开郁怀枳挡住眉眼的额发。
郁怀枳失力般倒进江时野的怀里。
「你是故意的……」他终於反应过来。
从前也不是没有察觉江时野这方面的恶劣,但因为不自信对方对自己有感情,每当江时野收回对他的温柔,郁怀枳便会不自觉地患得患失,怕自己做错了什麽惹对方生气。
然而现在,也许是因为江时野的再三让步,郁怀枳得以向江时野愈走愈近,於是便发现,很多他自以为的一厢情愿,实则是江时野也在包容他的结果。
……你是对我有感情的,对不对?
郁怀枳在心里问出这个问题。
不知为什麽,他不想将这个问题问出口。
也许是觉得没有意义,也许是觉得问了会破坏此时的氛围,也许是……他内心已经知道了答案。
……
一旦开了留宿的口子,庄桩很快发现,他的舍友从一位变成了两位。
三人一起吃早餐时,郁怀枳像是想起了什麽,说要给庄桩转钱。
庄桩满面茫然:「啊?为什麽?」
郁怀枳言简意赅:「房租。」
庄桩:「!!!」
好吧,当初签合同的时候也没说江时野不能带伴侣同住。
「不用不用!你又不是单住一间房,你俩算是一起付的!」庄桩急忙推辞。
「是这样吗?」郁怀枳看向江时野。
郁总至今还没和人合租过,只以为住了就要付钱。
江时野点头,收回他的手机:「不用这麽见外。」
相比起他和江时野来说,庄桩当然该算是外人。
不过郁怀枳没有提出异议,只点头道:「好。」
等下午庄桩出门,郁怀枳躺在江时野腿上刷手机的时候。
江时野突然道:「帮我澄清的事,谢谢你。」
从小到大,他都是孤军作战,遇到困难的时候,他第一直觉想到的,只会是如何自己解决,如果解决不了,那就注定该放弃,而不是去寻求他人的帮助。
他一直坚信,没有人有义务去帮另一个人。
然而现在,他真正体会到,原来有人愿意为他出头,是这种感觉。
有个问题,他问过庄桩,现在,他也想问郁怀枳。
「你怎麽知道,凌兰说的是假话?」
其实凌兰在平台上所说的,除了结果不同,过程几乎都和现实吻合,这种真假掺半的消息最是惑人。
加上江时野曾经那样决绝地离开过郁怀枳,为什麽郁怀枳却仍然愿意选择相信他呢?
闻言,郁怀枳调整了下躺姿。
他将江时野的手凑到唇边,轻轻落下一吻。
「我只相信你。」
江时野轻笑:「为什麽?」
郁怀枳抬眼,自下而上直直望着江时野的眼,理所当然道:「没有为什麽。」
江时野指尖轻蹭郁怀枳的唇,却不放过他:「说。」
郁怀枳垂下眼,面上似是有些挫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