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十亦出房门应了一声:“如歌学姐,我在这呢。”软软的声音像这春风抚着人心。
後面莫冉只听得年如歌进了房间,关了门,便再听不得其他了。
她在房间来回踱着步,时不时问白雪:“晚饭快好了吗?今天怎麽这麽慢?”
“还没呢,你饿了?我给你找吃的。”
“饿了,让他们快些准备。”开饭了就可以有理由把成十亦喊出来。
年如歌给成十亦带了在小吃街买的桂花味酥糖,和其他小吃。
金黄诱人的酥糖,裹在一张米白色半透明的油纸里面,被年如歌小心的护在胸前。
“十亦,网上说这家的酥糖最好吃,你尝尝,桂花味的。”
年如歌小心放到桌上,松开那油纸,上面几颗小酥糖便往下滚了滚,摔掉了些边角。
“我喂你吃,很容易碎。”
她秉着呼吸,捏上那一小块糖,胳膊因紧张伸的直直的,努力旋转身体往成十亦嘴边送。
“咚咚咚。。。”敲门声。
“请进~”
白雪推开门喊她:“成十亦,吃饭了。”
成十亦和年如歌同时扭头看向门外,莫冉站在门外不远处也在看她俩。
她望了望年如歌伸向成十亦的手,脸上像结了寒霜,扭头走了,白雪赶紧跟了上去。
那酥糖本来在年如歌手里,努力保持作为酥糖该有的韧性,此时又因她手指下意识一紧,碎成了渣,洒在地上。
“如歌学姐,要不我们去吃饭吧。”
年如歌看了看桌上自己刚带来的其他小吃:“你不是说吃我带的这些小吃,不吃饭了嘛?”
“我现在饿了,小吃夜里吃。”一边解释一边往外走,年如歌在後面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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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外面一片漆黑。
明天拍摄《绮梦双花》第一场戏,女将军和舞女第一次偶然见面。
成十亦手里攥着被她揉的略显褶皱的剧本,愁眉苦脸躺在床上,真要到拍的时候,还真是很紧张呢。
她索性翻了个身,像个被作业折磨的孩子一样,趴在了床上,雕花小床没有很大,四肢自然而然的垂在外沿。
脸颊紧贴着柔软的床褥,挤的鼻子歪歪的。没多久又猛地起身,蓬头垢面坐在那儿。
动作之大,弄得床身晃了一下磕到墙上,墙那边挨着的是莫冉的房间,两人的雕花小床,仅隔着一面墙的距离。
没多久,对面传来两声敲墙的声音。成十亦爬近,两只手扒在墙上,将耳朵贴了上去。
没了声音,安静到她以为刚才出现了幻觉。
她举起手,对着墙“咚咚”两下,吸着肚皮安静的等待反馈。
十几秒後,“咚咚”声传来,节奏力度和她刚刚的一样。
她眉眼一弯,整齐的小白牙便露了出来,膝盖跪在床上又往前蹭了蹭,擡手“咚~咚咚”敲了几下。
那边回以同样“咚~咚咚”的击打节奏。
成十亦满心欢喜重新躺回床上,两手将剧本贴在胸前,望着天花板抿嘴偷笑。
此时墙的另一面,莫冉盘坐在床中间,背挺得直直的,一丝不茍的盯着那面墙,手指尖一下下敲着膝盖。
等了好久,那边都没有声音再传过来。
“哼。”
她不再理会,研究起那第一场戏。
走廊细细碎碎的吱呀声,像是什麽人很小声的在蠕动,不久响起敲门声,和刚刚敲墙的节奏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