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麽?」她惊讶地问,而她已经拿起了设备,打开了通讯应用,输入了简短的问题:「是你吗?」
她的心中充满了震惊和疑问,这简短的三个字,却耗费了她数分钟的时间才得以完成。
「这是什麽意思?」霍元曦瞥了一眼,轻蔑地笑了:「难道站在你面前的我不是我吗?」
她这样问,是因为跟不上她的思路,还是因为那时的人确实不是她?
云馥对她的回答既没有失望也没有松一口气,她只想弄清楚真相,於是她再次耐心地在屏幕上敲打:五年前,你强迫我回学校,我在疗养院的山脚下晕倒,是你把我送到了旅馆吗?
这句话似乎并不长,但霍元曦却看了许久,云馥焦急地等待着,直到她转过头来,脸色阴沉地问:「那次回学校,是我强迫你的吗?难道你不想回去?」
云馥对她的答非所问感到困惑,而她突然翻身压在她身上:「云馥,」她的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如果我说那时候把你送到旅馆的是我,你打算怎麽感谢我?或许……」
在她说完之前,云馥迅速地从她手中夺过设备,输入了三个字:为什麽?
霍元曦冷笑着回答:「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如果当初不是我救了你,你现在怎麽可能躺在我身下?」
这确实是她会说的话,云馥微微侧过头,确认了那个人就是她。但听到这样的回答,她心中并没有涌起感激之情。
「怎麽了?」霍元曦对她的反应感到不满,用力地抬起她的下巴:「就这样感谢我?」
她还能怎样?她所拥有的,她若想要,尽管拿去。
只是她现在无法说话,心中的绝望和冷漠全都写在了眼中,这让霍元曦感到一阵烦躁:「你……」她本来想说些伤人的话,但目光突然落在了她红肿的脸颊上,语气突然变了:「看看你脸上的伤痕,又是你妈妈打的吧!」
又?云馥心中一动,难道五年前那次,她也知道是她妈妈打的?
「哼!」她突然站起身,坐在云馥的腿上:「赵医生不是也在吗?怎麽会让你变成这样!我觉得还是换个更聪明点的医生比较好!」
说着,她伸手去拿电话。云馥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竟然抓住了她的胳膊,坚定地摇了摇头。
像赵医生这样的医生去哪里找呢?这不会耽误她妈妈的治疗时间吗?再说,她现在已经了解了她妈妈的情况,她不想,不想让她妈妈再这样下去,一辈子都疯了!
「云馥,」她的声音低沉地问:「你是在求我吗?」
算是吧!她只能点头。
她突然又低声笑了起来,身体靠近她的脸:「馥儿,求我,要有诚意。」
说话间,她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脸,痒得她不得不强迫自己与她对视,怎样的诚意才算足够?她用她的大眼睛凝视着她。
她这一咬,力道之大,令她白皙的肌肤上立刻显现出一道月牙形的血迹,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也没有请求宽恕,只是紧紧地咬住自己的唇,直到她终於放开,她的脸已经因为痛苦而变得苍白。
她似乎对此毫无所动,反而带着一丝得意,凝视着她肩上的血迹,」云馥,如果不立刻处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异样:「你的肩上就会留下一道月牙形的疤痕!」
云馥转过头,没有任何回应,她不在乎,如果非要留下疤痕,那也是她对她仇恨的印记。」恨我?」她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那也不错!」
云馥闭上了眼睛,她知道,今夜的苦难才刚刚开始……
当一切终於结束,天已经亮了,霍元曦翻身躺在她旁边,不满地看着她:「云馥,你现在能说话了吗?」
她才出院不久,怎麽可能说话?
尽管不明白她为何这样问,云馥还是摇了摇头。」那还好,」她的声音突然变得轻松,伸手捧起她的脸颊:「我还以为是我的技巧不够好,不能让你发出声音,原来……」
她的拇指轻抚过她的唇:「原来你忍受得如此之深,嘴唇都咬破了,真是可怜!」
为何她能如此轻松地说出这样的话?云馥的脸红了,她咬唇不是因为……
她无法继续想下去,只能翻身避开她的目光。
霍元曦难得地没有再逗弄她,起身走向浴室。
听到她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云馥急忙转头,偷偷确认她是否真的去了浴室。
确实,她现在已经走到了浴室门口,正要拉开玻璃门。
云馥本想等她进去後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但看了她一眼後,她的目光就无法移开!
她的胳膊下方,露出了一条约十厘米的红疤,那带着黑色的红色立刻刺痛了云馥的眼睛。
尽管是夏天,她经常穿长袖,所以平时看不见。
尽管她们已经有过多次亲密接触,每一次云馥都像是在受刑,现在发现她的疤痕完全是个意外。
只是匆匆一瞥,她也能看出那是一道旧疤,那麽长,当时应该缝了很多针。
但是五年前,她们相处了那麽久,她从未发现她的胳膊上有疤痕。
难道是最近才弄的?
难道是在多伦多,她把她从火车上拉下来後,她趁她睡着偷偷开车,车撞到树上时留下的?」砰……」浴室的门关上了,云馥猛地回过神来,她在想什麽?
即使是车撞树留下的,也是她自己找的,与她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