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东方泋听完心中生出一股极度不适的感觉,一条人命就这麽没了,一句正常就带过去了?村医真的存在吗?还是他们随口胡诌编出来敷衍他们这些外来人的?
还有那个小杨,安静的也太不正常。无论是面对自己妻子的死亡,还是刚出生却完全没有哭闹的婴儿,都不正常。
她心中还有一个怀疑没有问出来:小杨抱着的那个婴儿,真的是小杨媳妇生出来的吗?按照村长刚刚的说法,一发动就立刻暴毙,连等村医过来的时间都没有,那婴儿又是怎麽出来的呢?
想到这里,东方泋向胖司机的方向走了一步,想看看那个婴儿,没想到刚刚移动一下脚步,村长就挡在了她面前:“老师还是先给小杨媳妇上个香?不然来了灵堂祭奠却不上香,小心不太吉利。”
“我只是想看看,早産的孩子是否健康,是男孩还是女孩。”东方泋看向小杨,“这麽安静的婴儿,我还是第一次碰到。”
闻言,小杨麻木的脸上终于有了神采,他用怨毒的目光看向东方泋,声音沙哑:“是女孩,睡着了。”
这时,村长转身:“孩子给我吧,我给我媳妇先带着。”
小杨毫不犹豫的就将自家女儿给了村长,然後由村长老婆抱回里屋,那表现就像恨不得将孩子扔了一样。
东方泋比村长老婆高一些,稍微擡了擡下巴,却仍旧看不到婴儿的情况。那襁褓将整个婴儿都包裹了起来,本该露出脸的位置也包裹得严严实实,乍一看,像一具做过处理的木乃伊。
这个想法令东方泋吓了一跳,她不由想起没有母乳,没有喂养,刚刚出生连一丝动静都没有的婴儿,脑海中自动就冒出一个词——死胎。
更确切的说,小杨媳妇根本就没能剩下孩子,孩子是在母亲死後被从肚子里剖出来的,所以棺材里才会冒出这麽浓重的血腥味!
可转念一想,为什麽外面会闻不到?
东方泋按照村长的要求正给小杨媳妇上香,点燃的那一刻,才发现香的味道和烧纸的盆里传出的味道一模一样,只要点燃香,鼻间的血腥味几乎被香的味道掩盖,若不是之前她鼻子灵,现在根本闻不到一丝一毫!
“哎老师。”姓卢的这时候终于忙得了空,他见村长给他使了个眼色,等东方泋上完了香,立刻走了过来,“你们赶紧去休息吧,今晚我们村里人多要在这里轮流守夜,热水都在暖壶里,竈里面生着火,晚饭不行可以跟着做好饭的其他老师家或者村长家吃点,我们得守三天,全村人得轮流守才够呢,您们可不能跟我们这麽熬啊!”
“人够吗?我们也能帮忙。”东方泋道。
“哎,那可不行。”姓卢的立刻摇头,“您们什麽身份,哪儿能劳烦您们呢。”
“小杨嫂子好歹给我们送过一顿饭,我们也想尽一份心力。”东方泋语气情真意切,“还是说,你们歧视我们外人?”
这话有些重,姓卢的不好接,频频看村长。
“晚上我们守就行,贵客们要是真想尽心,白天可以帮忙替换。”村长这才松口。
东方泋见好就收:“那好,我让他们都来上香,晚上好好休息,明天来换您们。”
说完,东方泋回到火堆边,招呼大家都去上香。通关者们来就是为了看看能不能触发什麽情况,要是瞎忙碰上死耗子能出去,就更好了。
只是他们从进来到现在没一个让他们帮忙的心想今晚是不是就白忙活了,此时听到需要上香的要求,都抱着一丝希望的去了。
诡谲世界里的第一信条就是要听话,按照所在世界里面的人们要求去做,是心照不宣的共识。
他们还问了东方泋上香的流程,怕这个村子有什麽不为人知的习俗,搞错上香的方法什麽的。
东方泋有些无语,不过还是简单说了自己之前怎麽做的,就到门边等。不经意的,视线就落在了棺材前摆放的黑白照片上。
刚进门的时候她注意力全在别的地方,黑白照片有很模糊,现在借着光仔细看才发现,小杨老婆长得很漂亮,漂亮到气质和肌肤的细腻程度,根本不像是这个村里的人。
还没等东方泋仔细看,那帮人上完香之後通通都被赶了出来,村长还不断叮嘱他们要好好休息,还告诉他们明天也不用来太早。
一群人听得莫名其妙,但用被送客的口气命令,灵堂里又冷又阴森,为了小命,几人还是出来了。
“啥意思?”天稚裹紧身上的棉袄和大家一起出了小杨家院子之後才问,“听村长那意思,明天我们还得来这里?”
“对。”东方泋将刚刚说要帮着守灵的事情说了,“我没和村长说到底来几个人,所以我一个人去也没问题,其他人想来也可以。”
“你疯了吧?”方酌觉得自己还是小看东方泋了,这人怕不是有点癫。
焰洱却觉得东方泋应该别有用意,于是她问:“你主动要求守灵,是发现了什麽吗?”
东方泋呼出一口气:“如果有机会,我想开棺验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