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峰上一向只有湖黎和帘沉两个人,可又任谁都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更何况,只是一堆无用的杂草而已。
一连几天的观察下来,这种情况都没有改变。
而小师叔祖也迟迟没有传来消息。
想到了另一种可能,叶归行掐指推算了一下,而後总算放下了心。
他双手告在背後,又溜溜达达的从九音峰山脚离开了。
在离开之前,叶归行还似不放心般又顺手将九音峰上本就稳固的结界再次加固了一下。
他想小师叔祖法力高深,如今又是千百年来头一遭品尝这情爱滋味,难保不会一个激动,将这结界冲破了。
到时候不仅虚青宗上下受到影响,说不定一些道心不稳的弟子还会就此生出魔障。
再有,万一有些个不懂事的人跑来打搅了小师叔祖也不好。
如今眼瞧着半个月都快过去了,陵淳和花蚀宴还没离开虚青宗,叶归行朝九音峰上看了一眼,露出看戏的神情。
“也不知道小师叔祖要怎麽对付这两个情敌,看对方平时那清清冷冷的样子,我倒是真想象不出来。”
声音低不可闻,只有跟他离得近的几名随侍小童听见了。
不说是叶归行,便是虚青宗里任何一人,又何曾能想象出鸿迟仙君这般光风霁月的人,有朝一日肯为了情爱之事露出多馀神色的模样。
他们连这个可能都没有想过。
几名小童听见宗主喃喃之声,稍一细想,顿时心间惊骇不已。
却无一人表露出来。
再说冠剑派和妖界不断送过来的那些礼物,其实若是湖黎真要与帘沉举行道侣大典,算作贺礼,这些也只是一个零头。
所以对于在规制内的东西,叶归行便让长老收下了,不过却一一登记在册。
又过了一两日光景,帘沉和湖黎才总算从九音峰中出来了。
前者去了花蚀宴那里,後者则去找了叶归行。
“帘沉,你的伤好了吗?”
陵淳和花蚀宴也是到苏醒後听其他人提起,才知道帘沉也受了伤。
他们并不知道具体原因,只下意识以为对方是为了保护自己才会如此。
一时间又是情动又是内疚。
但花蚀宴却要更清醒一点。
即使帘沉真的是为了他们两人受的伤,对方喜欢的也只有鸿迟仙君一人。
因为那日帘沉给他渡完灵力,又喂给了他一颗丹药後,跟他商量了一件事——
“不急,我还有一件事跟你商量。”
以花蚀宴的修为,早早就能在黑暗中视物了。
但那天因为受伤严重,所以他其实并不很能看清帘沉的面容。
可对方那种寡淡的,带有疏离的声音,却深深刻在了他的脑海。
带有一点跟往常不一样的感觉。
“什麽事?”
他当时愣怔间回了一句。
“我救你一命,并送你三颗可突破金丹期的天阶灵药,还有一份能挡三道雷劫的法宝,和你交换一根红珊宝树的树枝。”
三个条件,光是第一条就已经是天大的恩情。
而第二条那三颗突破金丹期的灵药,除了花蚀宴自己可以吃以外,还能赠送给其他人,为妖界增添实力。
最後一条,凡是修仙晋升,都要遭受雷劫考验,越是到後面,雷劫的道数也就越多。
听上去好像能挡三道雷劫并没有多厉害,但关键时刻,却是能保命的。
有多少人都是卡在了这一关上,最後没有抗住,生生断送了自己的百年修为。
可花蚀宴的注意力并不在帘沉提出的丰厚条件上。
整个修真界谁不知道,红珊宝树长在妖界,跟妖界的气运相连,才会使妖界有所受益,但对于其他人而言,这仅仅是一株普通的树而已。
除了那个传说。
帘沉要跟谁举行道侣大典?
是……鸿迟仙君吗?
“帘沉,你知不知道我们妖界自来就有一个规定。”
妖界规定,红珊宝树不赠外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