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们怎麽会……”我们怎麽会这样?
湖黎的话总是会被帘沉坏心眼的打断,对方每次都会让他先说出前半段,可一到後半段的时候,就又立刻使他的喉咙溢出另一种羞臊的声音。
又持续了半个时辰,清醒下的诸般反应更加令湖黎无法面对。他的身体没有像刚才那样难受,可却依然在不断迎合着帘沉,甚至他还会闭着眼睛抖着睫毛频频亲着对方。
他感受到了一种无与伦比的满足,这种满足是由帘沉赋予的。两种认知交加,让他大脑中産生的愉悦更为充足,反应也更为强烈。
郊外空旷的地域内,一道高昂的声音响起,这声音持续了很长时间,并且浮荡在水面上。等湖黎两只手攀着帘沉的脖子,真的已经无法再经受任何的时候,四周又回响起了他刚才的声音。
低低浅浅,印证着刚才发生的疯狂。
“你不……听。”
湖黎抖着身子去捂住帘沉的耳朵,不想让对方听到这充满羞耻的叫喊。可是一旦他不攀着对方,身体就要向水里滑下去。
不丶不能再滑下去了。
湖黎在自己会滑下去以及帘沉会听到自己的声音之间选择了後者,毕竟要是再滑下去,对方说不定还会再听一次自己的声音。
“不捂了?”
帘沉说着的时候手指还摩挲了一下对方,这让刚刚吃的异常饱的人又颤了一下,同时瞪了瞪始作俑者。
但这瞪带着无法控制的脸红,显得没有气势,反而还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不捂了。”
湖黎顶着一双湿润的眼眸,感受着溪水的流动,软软的摇摇头。一直到残存的感觉彻底消失後,他才微微松开了自己攀着帘沉的手。
湖黎又坐在了鱼尾上。
“帘沉,我们刚才怎麽会……怎麽会……”
刚才被折磨得几近颠狂时好像能轻而易举说出的话,现在恢复正常以後倒又无法啓齿了。
“怎麽会什麽?”
依旧是人鱼模样的人抱着对方靠在了巨石上,不紧不慢的问道。
实在太蔫坏了,湖黎经由刚才的事情,已经认清了帘沉的真面目。对方做人的时候好歹是偷偷摸摸的占便宜,明明就喜欢他也不表现出来,结果不做人了,就可劲折腾着他。
刚才他哭着求对方停下来,帘沉哄着他说就一下,结果一下又一下,根本就不带停的,简直不讲武德!
湖黎又疑似气红了脸般,凑近了帘沉一点。
“我们怎麽会做这样的事?”
他依旧没有说出来是什麽事,可手却伸到了水底下,戳了戳帘沉那被鳞片覆盖的地方。
“因为你刚才发情了。”
帘沉见湖黎戳完自己後又要像一棵含羞草一样缩起来,故意逗着对方,用尾巴将他颠了一下。
这种熟悉的颠意令饱受“摧残”的人条件反射性地赶紧搂住了始作俑者的脖子,他喉咙里的惊呼还没有发出来,就听到人鱼带着笑意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之前不让你亲我,是因为人类一旦跟人鱼之间産生了唾液的交换,就会进入发情状态。”
湖黎这一次的发情比之前那次的发情要更快,是因为对方身体内残留的记忆影响。
他的意识在支配着自己的行为。
而帘沉之所以之前不让对方亲吻自己,则是跟他现在这副身体的状态有关。
原主其实并不是帘家的亲生骨肉,帘夫人在年轻的时候受过伤,于生育一事上有碍。原主现在的母亲和父亲在一次外出的时候,无意发现尚在襁褓中的原主,两个人商量了一下,就将对方抱回去当作亲生儿子养着了。
随着孩子一天天的长大,他们渐渐发现了原主身上的不寻常之处。比如对方出落得越发惑人的脸,还有那身寻常人都没有的力量。
人鱼的特性在原主长大以後就开始显现了出来,在对方十岁的时候,帘家父母终于发现自己当初抱回来的孩子并不是人类,而是人鱼。
人鱼属妖,是正道人得而诛之的存在。可是这麽多年的相处下来,帘家父母又怎麽舍得将自己视若亲子的孩子杀死,即使对方并不是人类。
因此两人带着原主求到了已经隐士的神医那里,神医感念于帘家父母的慈心,为原主开出了一剂药。这药可以抑制原主体内的妖力,防止对方妖化。
当今妖魔横行,帘家父母考虑到要是让其他人知道原主的真实身份,一定不会放过对方,所以他们就放出消息,说自己的儿子体虚多病,让对方逐渐淡出衆人的视线。
神医不仅帮原主克制住了妖化,还治好了帘夫人早年留下来的暗伤。对方後来又生了几个孩子,但两人对原主的爱意始终没有变过。
先前帘沉的身体还受着药力的影响,如果当时湖黎亲了他而後发情,他并不能帮助对方顺利渡过,所以才一直没让湖黎亲自己。
今晚刚好是药力过去的时候。
“原来是这样。”
湖黎听完帘沉的解释後,放在水里的两只脚不自觉地晃动了一下。可他又很快想起自己过来寻找帘沉的原因,那封信还在他被褪下的衣衫内放着呢。
“你……是不是有一个未婚妻?”
湖黎问出这话的时候鼻子又有点发酸的感觉,一方面是为了对方可能有一个未婚妻,另一方面是为了自己还都没有弄清楚这一切,就跟帘沉发生了这样的关系,这样一来,他岂不是成了破坏别人婚姻的人了吗?
“你不许骗我。”
湖黎的眼皮又开始泛红了,他决定要是帘沉说自己真有未婚妻的话,不管两人刚才发生了什麽事情,他都立马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头也不回的离开对方。
好像他并没有什麽行李,就连身上穿着的衣服也都是帘沉买的,湖黎的眼皮更红了,隐约都要掉下泪来。
“你看到那封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