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醒醒!
一开始何其还挺不自在,给文屿不断送水送零食,等到再多了几天,大家都随性了起来,祝馀占据了何其的茶几和地毯,抱着电脑敲个案,有时哒哒哒地打游戏,何其盘腿坐在沙发上用电脑或看书,有时也趴着或斜靠着看电影,文屿和他厚重的一堆教科书一起趴在餐桌上,将餐桌变成了他的临时学习桌。
就这样安逸地过了四五个周末,祝馀像往常一样划拉着鼠标,突然听到了不对的节奏,鼠标在软垫上会发出类似呼吸的声音,但他并没有使劲划动,但呼吸声却越来越急促,他猛地擡头看向沙发,何其斜靠在沙发上,因为角度原因,他无法看清何其的脸。
祝馀站起身,何其正好面朝他侧头,怀里虚虚搂着一个靠枕,呼吸声是属于她的,她眉头微皱,眼珠在薄薄的眼皮下转动,呼吸的频率快,胸口的起伏也越来越快。
祝馀叫了一声“何其”,跨了两步到她身旁弯腰,文屿也听到声音,疑惑地擡起头看向客厅。
“何其,何其,醒醒。”
祝馀轻轻拍何其的肩膀,声音也不敢太大,他拉着何其的手摇晃,文屿也绕过餐厅的置物遮挡架走到沙发旁,因为不清楚情况,不好绕过沙发去看何其。
何其被又晃又叫,很快就醒来,阳光正盛,她微微眯眼,祝馀侧身挡住窗户那边,何其撑起上半身坐直:“我刚说梦话了?”
刚睡醒的嗓音哑,祝馀拿了桌上的水递给她:“倒是没有说梦话,就是感觉你没做啥好梦。”
何其喝了一口水:“嗯,是没做啥好梦。”
祝馀皱眉:“又做那个噩梦了?”
何其:“嗯。”
祝馀叹了一口气,探身拥抱何其:“没事,都过去了。”
何其回抱,拍了拍祝馀的背:“可能抱着抱枕睡,鬼压床了。”
文屿站在他们身後,有些手足无措,想上前去安慰,却又觉得自己不像祝馀那样了解,自己连何其发生了什麽都不清楚,好几次想迈步子,也还是站在了原地。
祝馀擡头看到文屿,朝他笑笑,浮夸地比着口型:没事——没事。
文屿点点头,束手束脚地站在原地。
何其很快就松开了祝馀,轻轻推开:“我没事啦,看你紧张的,真没事。”
祝馀也顺着她的动作放开她,坐到她身旁:“如果你有什麽想说的,也可以跟我说。”
何其沉默了,祝馀静静等待,文屿也放轻呼吸,片刻後,何其开口:“也没啥,就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何其说完就站起身:“你忙你的吧,我回去歇会儿。”
之後在祝馀和文屿的注目礼中头也不回地进了房间。
祝馀回头:“没事,别担心,快复习吧。”
文屿应了一声,忍了几秒,还是没忍住:“馀哥,这以前也这样过吗?”
祝馀浅浅地“嗯”了一声。
文屿:“那。。。。。。”
发出了一个单音後,文屿不知道怎麽问了,想问的很多,但也可能是别人的隐私,更不好向其他人询问,他挠挠头,卡住了。
祝馀看他一眼,猜出了他的意思,冲他笑笑:“不用担心,待会我去买盒草莓就好了。”
文屿“啊?”了一声:“草莓?是能治鬼压床吗?”